伍世青是少年白,十幾歲的時候就有少許白發了,年紀越大,越發白得厲害,初時他忙着建功立業,也沒管,等到有工夫的時候,已然白了一大半,也尋醫生讨了藥治過些時候,但療效不佳,索性便沒管了,不想今年還未過三十,竟幾乎全白了。
這倒是沒什麼不能說的,但伍世青沒有答話的意思。懷瑾見他不做聲,也不知道是不是惹他不高興了,便也沒有再說話。
兩人上車前伍世青便吩咐人往伍公館挂了電話,讓準備了姜湯,燒了熱水。等到車子開進伍公館,懷瑾剛從車子裡出來,還沒站穩,便被幾個老媽子丫頭用一床大棉被裹了個嚴實,幾近是被人擡進了屋裡,迷迷糊糊的被灌了一大碗姜湯,沒兩分鐘便被丢進了滿是熱水的大浴缸裡。
浴缸裡的水有些太燙了,燙得懷瑾嗷嗷叫,跳着腳欲出去,卻被人按了下去。
那老媽子厲害得很,按着懷瑾半分都動彈不得,道:“五爺吩咐了,這是專為小姐您煮的姜湯泡了驅寒的,不泡足一刻鐘絕不可出來。”
懷瑾這一天又是趕路,又是淋雨,早就累得不行,哪裡有力氣反抗,泡在水裡沒兩分鐘便昏昏欲睡,再睜眼的時候便是第二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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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個人來的?”
“嗯,我母親沒了,家裡沒人了。”
第2章
第二日,懷瑾是被吳媽叫醒的,吳媽也就是頭天晚上把她按在姜湯裡,差點兒沒把她燙熟了的老媽子。
也不算是故意叫醒她,都過了八點了,懷瑾還沒起,想着她頭天晚上淋了夜雨,怕她睡一覺不好了,吳媽過來探一下她是不是發熱了,摸額頭的時候她醒了。
懷瑾睡得迷迷瞪瞪的,睜開眼,半晌才注意到邊上還有個人。
吳媽四十出頭,穿了一身棕黃色的長衫,臉龐白皙細膩的竟不輸雙十的少女,隻不過到底是上了年紀,眼角有些細紋,眉目間透着清肅之色,讓懷瑾有些局促。
雨已經停了,明亮的陽光透過陽台的落地門照進來,即便沒看鐘,懷瑾也知道時候應該不早了。
吳媽将床帳鈎起來,用帶着吳語調調的官話說道:“我是怕小姐着涼了,過來看看,不想吵醒了小姐,小姐要再睡會兒也可以。”
年紀輕輕沒出嫁的大閨女即便是在自己家也沒有睡到日上三竿的道理,何況是在别人家裡。懷瑾立時便從床上下來,慌慌張張的開始整理床鋪。卻聽吳媽說道:“小姐不忙着收拾,這被褥本就晾一晾睡起來才舒坦,晚會兒自然有人來收拾。方才我上來的時候見着樓下已經準備擺飯,小姐可是要與爺一同用早飯?若是這樣我便要下去吩咐多擺一雙碗筷。”
懷瑾聽了連忙說道:“那是自然的。”
吳媽聽了點頭應了,也未再多言語,便走了,等到吳媽走了,懷瑾才有工夫仔細瞧瞧她住的屋子。
白|粉牆,地上鋪着波斯地毯,正中靠牆一張西式的大床,挂着深藍色的天鵝絨床帳,床邊的衣架上挂着懷瑾頭天晚上濕透的衣裳,都已被洗過烘幹了。
靠牆立着衣櫃,衣架,五鬥櫃,還有一張金漆案幾,上面擺了個景泰藍的方鐏,屋子靠南連着一個露台,露台上擺着一張藍色的單人沙發,邊上有一個西式的小邊幾。靠東一扇門連着洗漱間。
懷瑾也不及多看,快速的洗漱,梳頭,換上衣衫,匆匆下樓。到了一樓,穿過客室,便是餐廳,正中擺了一張八仙桌,一面一張高背椅,伍世青穿了一件月白色的長衫,戴着銀邊眼鏡,坐在靠牆的長條沙發裡看着報紙,見了她來了,取下眼鏡,放下報紙,對着門外候着的人說了一聲:“傳飯罷。”
這顯然是專門在等着懷瑾了,難免讓懷瑾腮頰發燙,道:“對不住,我睡過頭了。”
廚房裡也候了許久了,傳下話去,立時便端上了兩碗豆漿,兩籠包子和油條。
伍世青将油條從中折成兩半,遞了一半給懷瑾,道:“你昨天肯定是累着了,又睡得晚,本來是想着要睡到中午去的,是我怕你萬一發熱了,燒迷糊了才沒起來,讓吳媽去看一看,沒想着把你鬧醒了。”說完,又道:“這豆漿一直在鍋上熱着,燙得很,這會兒喝不得,你先蘸了油條吃,别燙着了。”
懷瑾聽話的用伍世青分給她的半根油條蘸着豆漿吃了一口,别過頭看了一眼伍世青。
昨日裡見的時候便入夜了,看得不清,今日一看伍世青的頭發倒也不是全白,還是有少許的黑發藏在其中,面容上倒是跟懷瑾記憶中的差不多,棱角分明,鼻峰高直,隻是一雙眼睛比她印象中的沉靜了許多。
伍世青右耳根往後的位置,有一道一指長的刀疤,經年的老疤,歪歪扭扭的,很是難看,這個傷口是金楚玉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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