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雷馬上想到病房外那幾道神秘的身影,點頭道:“我配合,不過我需要我的父親和幹爹在旁邊照應,并且還要請他們合理安排時間。另外,我是合法公民,我可以配合政府工作,但我有自己的權利拒絕我不想回答的問題。”
胡主任道:“這個要求很合理,我會幫你轉達。你先休息一下,等會可能有點累。”說完胡主任走出了病房。
接下來顧天雷的病房不斷片地進來了四五波探訪者,有墜機事件調查組的、有當地政府部門、有航空公司的善後、有保險公司的工作人員,還有兩個外國人,他們是這次航班的飛機制造商代表。他們大多是詢問顧天雷的身體狀況和墜機時客艙裡面的狀況,顧天雷憑着記憶對當時情況如實描述。新聞記者則被調查組擋在門外,墜機事件沒調查清楚前,顧天雷不适合接受采訪。
其中調查組的兩位工作人員問到為什麼顧天雷的發現位置距離飛機殘骸較遠時,顧天雷一句“當時已經暈厥,人事不知”回應了事。
顧天雷也從和他們對話中了解到,這次空難隻有他和張玉芳兩人存活了下來。張玉芳的傷勢比他要嚴重得多,目前還在搶救中。他心裡才松了口氣,默默為她祈禱。另外,飛機裡的黑匣子已經找到,裡面的數據正在進行分析。
顧天雷着重和航空公司和保險公司的人員進行了交談,了解他們對于空難事件的賠付政策。航空公司的賠償不多,最多四十萬,還要根據傷情酌情處理。目前的醫療費用都是航空公司在墊付。而保險公司就不一樣了,當時胡雲海可是為顧天雷買了十份航空意外險,賠付的金額會比航空公司多很多。
顧天雷則向兩家公司問了同一個問題:按照顧天雷目前的傷情,在結清當下的醫療費用後,申請一次性賠付,以後不再追讨任何賠款,那麼會不會得到公司的支持?沒想到兩家公司代表都欣然表示,公司應該非常願意接受這個提議。因為現在顧天雷每天的醫療費都是龐大的數字,而且按照他現在傷勢,以後的手術費,住院費,以及雜七雜八的檢查,以及忽然冒出來的開銷不知道會産生多少費用,活脫脫的無底洞。并且後續還不知道會延續治療到什麼時候,如果能夠一次性将這件事了解,就算現在多付出一點,那也比無限期拖下去要省事得多,所以兩家公司絕對樂見其成。
顧天雷請兩位代表回去草拟一份協議,确定好賠付金額,下次拿過來就能夠生效執行。兩位代表都高高興興離開,他們回去對公司應該有個不錯的交代。按照他們的想法,顧天雷這輩子癱瘓是肯定的,與其将錢花在毫無希望的手術上,還不如拿一筆錢,好好享受餘生。
顧華生和胡雲海在一旁全程坐陪,沒有插一句嘴,他們知道顧天雷這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在他們心目中,顧天雷現在已經不是凡人,而是步入了仙途。不然,在飛機失事這樣的災難中都能活下來該怎麼解釋。
顧天雷沒有着急療傷,他隻是用魂力将傷勢控制住,不讓病情加重。他讓胡雲海幫他去買了台電腦,配上網卡,就在病床上用他唯一能活動的右臂開始敲打鍵盤。
一周的時間悄然過去,這一天顧天雷伸出手指在鍵盤上重重地敲擊了确認鍵,然後閉上眼睛緩解疲勞。這一周他将全部時間和精力都投入到屏幕和鍵盤上,這一刻終于大功告成,可以告一段落了。
這段時間内墜機事件調查組的同志又來了兩次,咨詢了墜機當天客艙中的一些細節,顧天雷很配合地将自己所知道的如實相告,當然,他不願說的一點都不會透露。
最後一次問詢結束後,顧天雷房間外那幾個身影就再也沒有出現了,醫院對顧天雷的治療手段依然是保守治療,手術方案遲遲沒有結論。
另外,這幾天還發生了一件事是讓顧天雷感到欣慰的,那就是聽胡主任說,醫院的核磁共振儀可以開始運轉了。為此,潘院長又主持了一次會議,重獎了參與維修的工程師和相關人員,并且很自豪地表态,今後醫院核磁共振儀的維修事宜很大程度擺脫了生産廠家卡脖子,本院的技術維修團隊基本能夠勝任。
放下了電腦,顧天雷又開始迷上了素描。他讓顧華生幫他買來炭筆和畫闆,每天做的事情就是在畫闆上描描畫畫,顧華生也饒有興趣地在一旁觀看打發時間。這幾天胡雲海外出辦事,多數時間病房内隻有父子二人相互陪伴。
胡雲海忙完事情回來的時候,畫闆上的素描已經收尾。顧天雷畫的是位星空女戰士,她身着一套精緻的黑色铠甲,線條流暢,充滿了神秘的力量感。胸甲部分微微凸起,勾勒出她傲人的身材。短發利落而優雅,散發出一種剛毅和不羁。面容美麗而堅定,一雙明亮的眼睛如星空般深邃,充滿了智慧和無畏。
可當顧天雷停筆那一刻,顧華生和胡雲海同時想到一人——唐文馨。畫中的女戰士盡管英氣豪邁,可輪廓的形狀和唐文馨是那樣的相似,如果有可能的話,将唐文馨換上畫中的铠甲,相似度能達到百分之九十。
兩位老爸心中一沉,看來唐文馨還是在兒子心中留刻下了她的身影。這是顧天雷第一次戀愛,不知道這個身影會在他心中留存多久,或是被另一位更為佳麗所代替。他們卻不知道,畫中的女子其實另有其人。
顧天雷盯着畫闆,他終于明白自己第一次見到唐文馨為什麼那樣難以自持,前後不到幾個小時就将自己的情感一股腦全部投入到了她的身上。太像了,真的太像了!在潛意識中,他幾乎就把唐文馨當做了雷娅,願意為她付出所有。他感覺雷娅并沒有死,而是活在他的靈魂深處,還會在夢中和他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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