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河覺得喬明夏不用去想辦法“賺錢”,對他的生活方式也不太認同,希望他更多的時間能夠放在兩個人的相處上。
用休息時間去換兩三百塊的時薪,在蘇河看來簡直不可思議。
上周末吵得很厲害,翻舊賬、誇大其詞,到最後什麼雞毛蒜皮都被倒了出來。喬明夏委屈得哭,蘇河見他流眼淚又舍不得,說來說去還是那些話。
氣得喬明夏沒過完周末就回了學校。
到現在蘇河發的上一條消息還是硬邦邦地讓他記得周五到西高,鼓勵高三學生。
歸根結底,兩個人成長的環境和消費習慣都差得太多,蘇河幫他料理時喬明夏不會去在意,可等到他要花錢又情不自禁地回到以前一分錢掰兩半的習慣。蘇河看不下去,又糾正不過來,歸結于自己讓喬明夏沒有安全感。
兩個人分開後各自會冷靜一點,喬明夏不善言辭,回憶起來蘇河對他說的那些,自己卻一句話都反駁不出來,隻好沒聲沒息地流眼淚。
他想的,蘇河不會懂,甚至覺得喬明夏小題大做。
他要攢自己的積蓄,不願意被蘇河養一輩子。
這和依賴不一樣,他可以依賴蘇河,但他不能因為蘇河能給予自己優渥的生活就全然喪失動力,等着做一隻漂亮的金絲雀。
讀大學也好,找到自己喜歡的事也好,本質和他現在的情形是一樣的,包括勤工儉學。
他想要活得有價值,以後也能讓蘇河為他驕傲。
列車即将抵達西城時,車廂内開始吵嚷,喬明夏被後排小孩踢了一下座椅,猛地從淺眠中驚醒了——窗外是熟悉的站台。
他又夢見和蘇河吵架的那幾天,哪怕知道在做夢,都有股怅然的害怕失去的悲哀。
從那以後喬明夏改了愛哭的毛病,有什麼也會直接說了。和蘇河之間因為家庭産生的巨大鴻溝不會一朝一夕消弭,他們隻能互相妥協。
喬明夏背着包下車,時間還來得及選擇了坐地鐵。
轉兩次線,最後抵達西高。
蘇河還在西高當老師,已經連續第二年被評為最受歡迎的青年教師了。他最初來玩票的,現在卻做出了責任感,從喬明夏畢業後帶的那屆高二今年高考,學生比蘇河緊張,有幾個心理素質脆弱點的根本睡不着覺,他這才想辦法讓喬明夏回來。
蘇河帶的七班,這個編号在西高有獨特的含義。
不管校長還是蘇清對蘇河的選擇都并不能完全理解,七班生源的确不錯,但和西高格格不入,縱然校園暴力逐漸消除,其他班級對七班若有似無的歧視也注定不可能完全改正。
喬明夏畢業後蘇河去了當時的高一七班,接替離職的班主任看顧四十七個未成年。
那些孩子大部分孤僻,蘇河用了很多精力才讓他們相信他。
之後他沒打算有任何改變,對喬明夏說過一次,不出意外的話以後都是帶七班了。西高的窮孩子們也在他的庇護下得以遠離太直接的惡意,有什麼話也不再一直憋着——喬明夏完全知道蘇河這麼做的原因。
約的三點鐘,喬明夏提前十五分鐘到了西高。
蘇河沒課,出來接他了。
沒有任何提前招呼,喬明夏不知道蘇河等了多久。
三月的西城不會太炎熱,前兩天下過雨,陽光清澈,風也溫柔。喬明夏看見蘇河單手插袋靠在門邊叼着根煙的樣子已經氣消了一大半,但他不知道該說什麼,隻好先走過去。
蘇河若無其事地彈掉一點煙灰:“路上還順利?”
“嗯。”喬明夏低頭,把書包帶往前拉了一下。
“那走吧。”蘇河說着,在前面引路。
他從畢業之後第一次回西高,沒覺得有特别的情緒。喬明夏跟在蘇河身後,這條路他走過很多次,亦步亦趨,從恐懼到想逃離,再到坦然面對和真正掙脫囹圄,好像每次都一樣,又好像哪裡變得不同。
蘇河不和他說話,他也不理蘇河,低着頭往前走。
高三七班的教室還是以前喬明夏讀書時的那間,他停在門口,看見裡面正在上課。講台上的老師見蘇河來了,正要中斷講課,蘇河搖了搖頭。
物理課,講評試卷,沉悶而壓抑的氣氛。
和他的噩夢在某些地方重合了。
喬明夏罰站似的貼着牆壁,他聽裡面物理老師十年如一日的大嗓門,想了想,眼角偷偷瞄蘇河。那人也靠着牆,但沒喬明夏那麼規矩,疊着腿,上身微弓,襯衫袖子挽到小臂以上,露出内側紋的一個貓貓頭。
這個紋身是去年春天他們一起去日本之後回來紋的,蘇河專門請人畫的線稿,藍白的貓,臉很胖,兩隻眼睛圓滾滾有點驚恐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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