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鋼吞咽了一口口水,接着說:“豬大腸是不是年底出事的,平安夜還是聖誕節的淩晨,應該就是那個時間節點。”
辛誠點點頭:“那天和琪琪去看完電影出影院時候,我還特意看了下時間,應該就是快零點了,剛看完時間,豬大腸的視頻電話就打來了說新年愉快,我還罵他喝多了吧,聊了沒有幾分鐘訊号就突然中斷,再打回去也無法接通,第二天宣布全球網絡斷線,至今都沒有恢複。”
又點了一根煙,辛誠擡頭看看橙黃色的天空,太陽的輪廓還很清晰,卻發着不很刺眼的光芒,随即目光移到有點木讷神情的方鋼臉上:“難道老夫子說的奇怪的話和豬大腸有什麼聯系嗎?”
方鋼點點頭,繼續說:“那天遇上老夫子是冬至,老媽電話讓我冬至必須吃餃子,我記得很清楚,我是去超市買速凍餃子回家快到單元門口遇上老夫子的,去年冬至是12月21日,去年平安夜是12月24日,聖誕節是第二天,遇上故人就閑聊了很多閑話,差不多二十多分鐘,随後老夫子對我說出非常奇怪的話。”
又大口喝了半杯茶,方鋼盯着辛誠雙眼一字一頓的說:“老夫子說,聖誕節淩晨你兄弟會出事!”
瞬間辛誠如同過電一般,打了個哆嗦,站了起來:“怎麼可能,老夫子難道有未蔔先知的能力!”續而搖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方鋼也扶着茶幾站了起來:“我當時也是這樣想的,沒往心裡去,老夫子又接着和我說世間并非你等所見,說完就離開了,我愣了幾秒也沒多想就回家了,随後和豬大腸打個電話讓他注意安全,後面的事情我就不用說了,大家都清楚。”
辛誠突然想到一個環節正準備開口,嬰兒的啼哭聲刺耳傳來,立刻轉身去屋内,一邊快速行走一邊對方鋼說:“大頭,你自己先坐會,我去看下娃,應該是餓了”。
方鋼點點頭,眉頭緊鎖着在沉思,好一會辛誠喊道:“大頭,來進屋坐會,看看娃”。
方鋼應了聲:“淇淇坐月子,我一個大男人進去不方便……”
辛誠打斷話:“别墨迹了,去迪吧找妹子你咋就不墨迹呢,淇淇也說咱沒那個規矩了,趕緊進來,商量點事。”
方鋼走到門口輕輕敲兩下門,才慢慢進屋随手把門虛掩上,雲淇把剛哄睡着的辛禹放回小床上蓋好被,然後走過來笑着說:“方鋼你來了,辛誠說你還給娃一個大紅包,破費了。”
方鋼摸摸闆寸頭咧嘴一笑:“拉倒吧,大家都那麼熟了,整天搞官話,太累了,以前多好都喊各自的綽号,你倒好,結過婚就講究起來了,還是喊大頭親切。”
三人靠門口各自撈把椅子坐下,輕聲聊着天怕吵到熟睡的辛禹,雲淇說道:“剛才把娃哄睡着後,辛誠和我說了你見到老夫子的事兒了,後來你碰到老夫子有沒有再說過什麼。”
“辣條和我說豬大腸失蹤以後,當天下班就趕回去找老夫子,門一直鎖着敲不開,連續找了很多天都是這個情況,甚至我還去保安室調監控看,電子風暴後就根本沒辦法調出影像全是雪花白,跟現在的電視一樣看不到頻道。”方鋼撓撓頭,頭發很短小平頭,但是頭屑不少,“後來挨個問保安,他們都說小區就沒這個人,物業還說那套房雖然銷售了根本就沒有人住過,要是裝修肯定要從物業走流程的啊,當時聽得我汗毛都豎起來了,我真正切切去年冬至那天,12月21日傍晚遇上了他還聊了那麼久。”
這話一說,辛誠雲淇兩人坐的有點不自在了,辛誠說道:“那有沒有可能是夢裡和現實事件整到一起了,好像是有這種病,精神分裂的那種,特折磨人。”
方鋼也沒有用話沖回去,接着輕聲說:“我有證據,那時候手機還可以打通,我那天打給豬大腸的通訊記錄一直沒消。”說着掏出手機打開給二人看,果然手機上備注豬大腸的姓名和手機号碼最近的一次打通時間是2028年12月21日19:19,手指滑動下之後至少有近百個2028年12月25日之後不同日期時間段未打通的記錄信息。
辛誠雲淇兩人點點頭,剛想問什麼,方鋼接着說:“我知道你們想說這記錄不代表我見過老夫子,最多證明我和豬大腸聯系,那麼再看看這張合影照片。”
手指在手機上操作幾下翻到相冊,找到一張照片遞到辛誠雲淇面前,兩人湊上前照片上背景是小區樓群還有夕陽落山的雲霞,方鋼微笑着左手擡起應該是拿着手機自拍,旁邊站着一面部消瘦留着稀稀拉拉山羊胡戴着不符合年代感的瓜皮帽,年齡與方鋼相仿,這不是大家都認識的老夫子,還能有誰,由于方鋼的工作性質,照片的右下角還有顯目的時間碼,2028年12月21日17:01。
三人望着照片沉默不語,雲淇打破沉默輕聲道:“你沒有拿這張合影照片,給那些保安或者鄰居看?”
方鋼猛地站起來嗓音瞬間提高:“肯定給他們看了,但是他們隻能看到我一人,根本看不到旁邊的老夫子,見了鬼了!”
嗓音一大,把辛禹吵醒了,嗚哇一聲大哭,雲淇趕緊過去抱起來放在懷裡,慢慢晃動手臂哄娃不要哭鬧。
辛誠看着有點神經錯亂的方鋼說:“大頭,你這說的也太玄乎了吧,如果網絡能恢複,你拍段子肯定有不少流量。”
方鋼癱坐在椅子上,沒有直接回答辛誠:“本來我想找你們聊這個事的,結果不是單位安排出長差,就是去外省做調查,委托身邊的朋友來找老夫子吧,傳真過去的合影照片或者通過打印機打印出來的圖片,卻都是我個人自拍,也是懷疑我出了毛病。”
說罷又擡起頭看看辛誠:“我準備請長假去找豬大腸!”
本來已經安靜下來的辛禹,聽聞手舞足蹈嗚哇嗚哇亂嚷,雲淇都快抱不住了,趕緊抱着上了大床,怎麼哄卻也安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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