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練習冊被狠狠扔到戚炀頭上,又砸到地上。
戚炀摸了摸額前被砸出的小傷口,垂目,練習冊攤開擺在他面前,上面被黑色水筆塗滿,看不清原本的字迹和内容。
沒人質疑一個平時住在偏樓的6歲小孩是如何穿過滿是人的主樓,神不知鬼不覺地偷進小主人的房間,沒人懷疑這是不是一個熊孩子不想完成作業的欺騙。
大概就是女主人想借機教訓這個礙眼的私生子吧。
我沒有......戚炀抿了抿唇想說話,但嘴不受控制一般動不了。
“做錯事就該有罰,否則外面的人會說我們戚家家教不嚴,連一個孩子都教不會。”女人端坐在高高的椅子上,摸着戚宏大腦袋:“就老規矩,長點記性。知道什麼東西能惦記什麼東西不能惦記。”
“一個人去後院面壁,誰都不能跟他說話,讓他好好反省自己的錯誤。”
戚家的那個後院不是偶像劇裡豪門世家别墅匹配的大花園。那裡僅僅三面矮牆與外界相隔,雜草叢生,時不時還有準備休眠的蛇蟻攢動,一個幾近荒廢的角落,平時沒人願意來。
待在這個後院一個下午,如果沒人記起再多餓上一兩飯對與他來說已經輕車熟路。
但這次似乎有所不同.....
“嘿!你一個人嗎?”一個清亮的聲音從他的後上空傳來。
小戚炀吓了一跳,他立刻抓起地上的木枝護在胸前,猛地站起身,朝身後看去。
一個小少年坐在牆頭,一隻手搭在屈起的膝蓋上,另一條腿吊在半空中晃晃悠悠,笑得肆意,陽光照在他的身上,鍍上了一層柔柔的光暈。
少年嘴角揚着好看的弧度,笑起來一雙眼睛亮亮的,就像天上的星星閃着光,跟其他人一點都不像,跟戚宏更不一樣....
少年清澈幹淨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剛剛在做什麼?好玩嗎?”
他是在跟我說話?小戚炀一愣,看向手中的木枝,連忙扔到一邊,将手藏到身後,用力來回磨蹭,想把沾到的泥土灰塵拍幹淨。
半天沒等到回複,小少年不耐煩了,他直接跳下矮牆,完全沒有被抓見偷爬别人家牆的窘迫,慢悠悠走到戚炀面前,神色竟比房子的主人還自在:“我叫喻臨謙,你叫什麼名字?你剛剛在玩什麼,能帶上我嗎?我也想玩。”
小戚炀抿了抿嘴,還是沒說話。
“嘿你這人!”喻臨謙有些生氣。他扭頭原路跑回去,雙手在牆上一按兩腿一蹬,“咚”的一聲就翻過牆不見了。
看人跑了,小戚炀情不自禁被帶着向前走了幾步,他張了張嘴:“我....我.....”還未脫離奶聲奶氣的聲音弱不可聞。
周圍又安靜下來隻剩下他一人,要不是牆角邊被踩歪了的野草叢,小戚炀都懷疑剛剛是他做夢了,要不然故事書裡的人怎麼會跑出來......他眨巴了下眼,安靜轉過身,重新回到剛剛的位置蹲下,拿起木枝默默戳蟻穴。
“咚!”又一聲。
小戚炀蹭得一下回頭,不同于上次的警惕,這次帶着小心翼翼的冀望和驚喜。
喻臨謙提領着一個大大的嶄新粉色保溫盒,艱難翻過矮牆,他擡起胳膊擦了擦汗,又咧着嘴角朝小戚炀跑來:“給你吃,我媽媽做的蛋糕,可好吃了!”邊說邊打開盒子:“裡面有三層,我塞了好多!這個盒子也送你啦!”
說着還有些心虛挪開視線,提高音量:“這是我媽媽新給我買的....我才不是因為不喜歡這顔色,覺得這個顔色醜!!是因為你是我新交的朋友份上才送給你的!!”
喻臨謙笑成一朵花:“這下你可以跟我玩了吧。”
小戚炀漆黑的眼睛直直看着面前友好的笑臉,還有些迷茫恍惚。他突然用力醒了一下鼻涕,按下從鼻根泛起的酸意。他輕輕說:“我剛剛在捅螞蟻窩,你要跟,跟我一起嗎?”
“我們一起抓螞蟻!”喻臨謙将保溫盒随手放到地上,卷起袖子興奮說,“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呢,我總不能喂喂喂叫你吧!”
喻臨謙搓了搓下巴:“我比你高,就是大哥,你要叫我大哥!我剛搬來,就住這牆後面,你也住着嗎?我帶你去我家玩吧。”
孩子的第六感是非常敏感的,能輕而易舉感受到來自外界的情緒,好比身後大宅裡的人的嫌棄和反感,好比喻臨謙的友好和親近。雖然戚炀還不懂“私生子”的意思,但已經或多或少知道這并不是一個多麼值得驕傲光榮的身份。
其他人戚炀并不在乎,但喻臨謙不一樣,他剛剛說他們是朋友,他的第一個朋友.....不想讓朋友知道,不想讓朋友讨厭.....戚炀抱着小小的自尊心輕聲說:“我,我不住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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