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桢一直在看棋盤,見他這麼下,脫口就是:“這一步不能勾頂往外殺,多委屈啊,外邊的兩顆白子會直接送給你哥哥。”
姬家這對兄弟已經下了好一會兒了,現在戰況膠着在棋盤的左下角。
姬金吾瞥了棋盤一眼,喝了口茶,笑着不說話。
杜常清輕輕咳了一聲,解釋自己的思路:“這一步不殺出去,便隻能往右挖夾。”
易桢點頭:“對啊,你就往右挖夾,你哥下一手勢必要吃掉最下面七顆白子。你順着下這兒,這顆白子是先手,他必須應,然後你再下這兒枷住他,他吃不掉那七顆白子,他的棋就崩了。”
姬金吾幫她把白子放在她指的地方,回手拿了顆黑子,卻并沒有如她所說的那樣去吃最下方的七顆白子,而是直接頂住白子。
杜常清繼續當好人解釋:“嫂嫂你這麼下的話,兄長并沒有必要去吃最下方的七顆子,他斷了你的挖夾之勢,右下角的三顆黑子可以直接和白子對殺。”
三顆黑子和六顆白子對殺,而且白子還要輸一手。
易桢凝眸看着棋局,說:“黑子外圍氣緊。”
姬金吾搖搖頭,臉上的笑容依舊沒有淡去:“可白子征子不利,騰不出手來對付黑子外圍。你這麼下太冒險了,現在左下全是我的。”
杜常清卻是已經反應過來易桢要怎麼下了,他本來就是執白子的,一直用己方的心态去看白子,不由得出聲提醒自己的兄長:“嫂嫂她……”
易桢比他還快,啪嗒把下一顆白子放在了右方中間的位置:“那我不要左下方了。我現在是絕對先手,下方的黑子出不了頭,上方的黑子更是無根之草,自保都不容易,更别說和我對殺,這樣下方都是我的,補回來了。”
姬金吾一時沒說話,仔細看了看棋局,發現自己除了悔棋之外,确實沒法再扭轉局勢,語氣似有贊歎:“你舍不得那兩顆白子,卻舍得直接丢掉左下方所有的白子。”以此來絕地反擊,置之死地而後生。
易桢:“富貴險中求嘛。”反正走都走了,又不能悔棋,硬着頭皮下就完事了。
這對兄弟隻是茶餘飯後下着玩,也沒放心思在棋局上,不然也沒那麼容易翻盤。
她手上還拿着顆白子,白玉一樣的手指來回把玩着煙墨色的棋子,有幾分幽深的媚意。
黃油蟹要端上來了,棋盤得收起來,易桢幫着收棋子,忽然說:“棋子摸起來很舒服。”
姬金吾笑道:“陽城還有套粉晶煙墨色的,你若是喜歡,回去便讓紀姑姑找一找拿出來玩吧。”
易桢心下一滞,也沒反駁,隻說:“我一個人的話,還是多練練劍。”
姬金吾壓低聲音:“你學舞會很好看的……你喜歡劍也很好。”
他壓低聲音,短短地說了這麼一句,語氣也平常,易桢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起身去擦手了。
易桢不由得歎了口氣。
她段位是真的低,還是玩不過姬海王。
難怪人家是海王,她隻是一尾魚呢。
本來是備了酒精度數很低的梅子酒給她,但是易桢怕喝了酒待會兒跑路的事情還要再生變故,根本沒去碰。
易桢還是怕姬家這對兄弟看出什麼不對勁來,打算送他們去北幽之後再找個機會和楊朱道人換身份,這種緊要關口,可不能喝酒。
本來以為這場戲在吃完黃油蟹之後就可以結束了,誰知道蟹殼撤下去之後大家各自散去,姬總直接跟着她進了卧房。
易桢:“郎君不是要啟程去北幽嗎?怎麼還在這兒?”
姬金吾義正辭嚴:“丈夫遠行之前,應當由妻子為他束發,這樣才會平安。”
這個人是如何做到如此自然的,他是要去找自己的小情兒啊!
易桢歎為觀止。
這就是魚和海王的區别吧。不僅有别的女人,還有的理直氣壯。
反正屋子裡的婢女都被他屏退了,她拿起梳子,默念我就要跑路了我就要跑路了姬總送我劍了姬總送我劍了,忍住自己陰陽怪氣的欲望,淡淡地說了一句:“郎君明明有心上人了,卻還是能對其他人也這麼好。”
姬金吾:“你不喜歡這樣嗎?”
易桢覺得他好像在試探自己什麼,不動聲色:“可是郎君日後怎麼向自己的心上人證明,你對她是特殊的呢?”若是真心動情,你要怎麼證明那是真心而不是套路?
第50章須臾之歡(下)
五九是個死士,一個沒有任何修為、十分特殊的死士。
她在軒轅昂手下許多年,假扮過許多次婢女。
這是她第一次接到和陽城姬家有關的任務。起初她覺得這和以往的任務沒什麼不一樣,高門大戶總是有微妙的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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