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風暴依舊,但是上方的那名少女卻不再對光有任何舉動,她就這麼被那幾個碎片固定在空中。
她依然是能感到恐懼。
她幾乎是隻用一根小拇指,卻仍牢牢扣住希望……
幾乎是莫名其妙地,她居然成功将十枚碎片召喚至身旁,她用那些碎片把那些将她身體固定于半空中的細針狀的玻璃皆數撞開。
然後以非常不光彩的方式,摔落到扭曲崩裂的地面上,随後,她所選中的碎片們圍着她傷痕累累的身體繞起圈來。
她借助沒受傷的左臂将身子撐了起來。
從對立的攻擊中透露的敵意清晰可辨,可能是她過于享受摧毀自己敵人的肉體,以至于遲遲未下殺手。
哪怕是此刻留存于光胸腔中的碎片,是那麼靠近她那跳動的心髒,讓她經受了那麼耀眼,駭人,憤怒的烈焰。
哪怕已經做到了這一步,卻仍未緻命。
或許這并不是對立的初衷,但不管怎麼回事,光清楚自己仍然還活着。
她虛弱地将僅有的幾個碎片對對立送去一波攻勢,但是被上方那翺翔于空中的少女輕而易舉地撲滅。
光從未知曉在遠古時到現在存在有這麼可怕的惡魔,她是名副其實的女王,在這白晝世界中統治着黑夜,那絲展露着的微笑,卻空虛得毋庸置疑。
光也終于能夠體會到與對立差不多的事物:自己心中的所有情感,究竟是如何邁向毀滅的。
光十分清楚現在的形勢,緩慢的攻勢,但是一直沒有停歇。
她将身體左右挪移,用僅剩的碎片去保護自己肉體最脆弱的部位,同時,光觀察着二人如今的戰場。
面前的景象破敗不堪,現在的這裡比從前任何時刻與地點都更像是一片“荒原”,被撕裂的地面,處處都隻留下殘恒斷瓦。
光的自身太弱小了,并不隻是指代自己控制玻璃碎片的能力——衣衫褴褛的她,渾身本就受滿了傷。
她早就沒剩下多少耐力,光是疲勞就足以戰勝她僅剩的神智。
也許她仍可能找到一場異象,但是此刻隻可假設她做不到,所以在這之後,她又得去尋找什麼呢?
她做不到,既然做不到,那就不存在任何假設的必要。
于是……
「既然前進的道路都已經徹底毀了,你還怎麼向前走?」
「又或者,你甚至……還有向前走的必要嗎?」
“……”
她再度企圖重新思考自己所觀測到的一切,她明白自己可能會死在這,也可不會,留給她的隻有這兩個可能性。
知曉這一事實後,她發現自己逐漸認同了自己的命運。
……
這裡确實可以是她生命的終點,隻需要刹那的功夫,這一切就能落幕。
而每當她祈求這不要變成事實的時候,她卻做不了任何事,她隻能重複這樣的想法:現在已經别無他路可走。
在丢失了思維、希望與感官後,一直堅持着的意志,是最後将要離開她的事物。
“……”
不
還沒……
還沒有……
還沒有……到屈服的時候……
當她将先前刺入手中的碎片狠狠拔出後,燃起的純白火焰瞬間吞噬了她的傷口,這不禁讓她感到一陣眼花目眩,但她不會将手就這麼放在脖頸上。
她顯然會甯可活下去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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