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睡覺!我困了。”
黎粥猛的推開面前的男人,掀開被子鑽了進去,她背對着顧向晝,撫摸自己那顆跳的極快的心髒,呼吸微窒。
自己這是怎麼了,顧向晝隻是說了一句話,她反應為什麼會這麼大。
“不悶嗎?”
“不悶。”嘴上這麼說,黎粥手上動作卻沒停,她偷偷将被子扯下來一點,露出眼睛和鼻子。
卻聽顧向晝發出一聲輕笑,像是在嘲笑他的小孩兒行徑。
她嘴一癟,正準備輸出火力,卻聽男人止住笑聲,溫柔說了句:“晚安。”
黎粥心髒蓦地漏了一拍,幾秒後才反應過來,磕磕絆絆回複:“晚、晚安。”
兩人蓋着同一個被子,黑暗寂靜的房間裡,能清晰地聽到對方的心跳聲。
一夜無眠。
馮儒生将遇卉帶回了家,三人坐在寬敞奢華的大廳裡,等待着傭人将慕梨歌帶過來,打算給她一個驚喜。
見遇卉有些僵直地坐在沙發上,馮莫以為是她緊張過度,給她倒了一杯溫水:“不用緊張,你要見的人是我們的母親。”
遇卉幹笑兩聲,接過水杯囫囵吞咽。
馮儒生見兄妹倆相處的很好,眼底皆是欣慰,他們一家人終于團聚了。
就在這時,樓梯上傳來一道哼唱的女音,馮儒生和馮莫倏地站起來,眉眼間有些激動,遇卉不明所以,跟着他們站起來。
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個憔悴不堪的婦人,從五官來看,不難想象出她年輕時候的風采綽綽,那雙混濁的杏眼中沒有一絲生機,仿佛風一吹她就倒了。
“梨歌……”
馮儒生的聲音吸引了慕梨歌的視線,她微擡眼看過去,看到客廳裡多出的女孩兒,絲毫沒有想問的沖動。
她知道這些年馮儒生已經做的夠多了,所以哪怕他想找别人她也不會反對。
那淡淡的一眼,馮儒生便猜出了她的意思,輕笑了幾秒,走過去攬住慕梨歌的肩膀。
“你想什麼呢?”
馮莫見此,有眼力見的帶遇卉上前幾步:“媽。”
慕梨歌眨眼看他,卻見兒子彎起唇角,看向那個陌生的女孩兒:“你看看這是誰?”
遇卉咬了咬唇,将手搭在慕梨歌身上,輕聲說了句:“媽媽,是我,我回來了。”
一句‘媽媽’讓慕梨歌神色清明了許多,她注視着遇卉的面容,半晌,搖了搖頭:“你不是她。”
大廳裡安靜的可怕。
遇卉額頭冒出些許細汗,呼吸微重,頂着馮儒生和馮莫的視線,眼角慢慢充盈出淚花:“媽媽,我是囡囡啊,你不認識我了嗎?”
慕梨歌看着眼前這個很會演戲的女孩兒,平靜地搖了搖頭:“你不是我的囡囡。”
說完,她轉身出了客廳,讓吳媽帶她去花園散步。
大廳裡又隻剩三人,遇卉生怕被他們懷疑,捂住臉崩潰地癱坐在沙發上:“為什麼,為什麼媽媽不認識我了,我真的是囡囡啊。”
馮儒生與馮莫對視一眼,最終還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沒事,你母親病的太久了,一時沒認出你很正常。”
“對,你多在家陪伴母親,興許就能認出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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