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彥傻傻地看着那錢包半天,才領會過來這是讓自己回避的意思。&ldo;啊……&rdo;他突然覺得鼻子有點塞,就兩手搓了搓,又抓抓頭發,&ldo;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隻說我是你朋友,借你房子住的普通朋友,這樣就沒什麼關系吧?&rdo;肖蒙欲言又止,停了一會兒,開口:&ldo;你還是出去一下吧。晚一點再回來。&rdo;&ldo;……&rdo;&ldo;不好意思。&rdo;加彥&ldo;哦&rdo;了一聲,接過錢包,不再說什麼。他更加茫然了,他弄不懂肖蒙。有時候對他很溫柔,有時候又嫌棄到極點。隻有在床上總是很熱情。加彥穿上厚外套便出了門。外面雖然冷,但他絕對不想去酒店,隻在公寓外面漫無目的遊蕩着,來來回回地轉圈子。過了一會兒看到一輛淺色加長的benz開過來,加彥心裡明白這就是肖蒙的家人,不由得有些吃驚,原來肖蒙家是這麼有錢的。看着車身在黑暗裡隐去,他呆站了一會兒,又擡頭看看高樓上房間裡透出的燈光,看了好半天,才擦着凍出來的鼻涕走開。在路上胡亂逛了半天,投了幾個硬币,坐上一趟公車,下了車以後瞎走一氣,漸漸覺得餓了,又冷得厲害。眼前是市區裡最豪華的酒樓,他可吃不起。幸好對面也有價格相對比較公道的菜館,但這個時間已經是人滿為患,加彥隻能在店外的石桌上跟人擠在一起拼了一桌。換成平時他是絕對不會舍得這樣花錢炒兩個菜,但今天心情皺巴巴的像塊舊抹布,怎麼也展不開,就想如果給自己吃一些好東西的話,也許等下能慢慢高興起來。同桌的幾個男人性格頗為豪爽,見加彥獨自一人,便也招呼他一起喝啤酒,邊吃邊聊,倒也有些熱鬧。正在夾菜,突然聽得輕微的騷動,加彥轉過頭,看見那輛之前見過的benz開了過來。&ldo;哇,真酷。&rdo;&ldo;咦……&rdo;加彥不由地伸長脖子。&ldo;怎麼?&rdo;&ldo;那好像是我朋友。&rdo;&ldo;真的假的?&rdo;酒樓門前的侍童迎了過去,車在旁邊泊好,車門打開,四五個男女逐一下車,果然有一個是加彥熟悉的身影。&ldo;肖蒙!&rdo;加彥很意外能在這裡碰到他,見了肖蒙心裡就一陣歡喜,于是興高采烈地招呼。肖蒙身邊的中年男人也轉過頭來往這邊看了看。&ldo;你朋友?熟的話請他一起過來吃飯吧。&rdo;&ldo;不用,不是很熟。&rdo;肖蒙冷淡地。加彥怔住,一手的筷子僵在碗裡。&ldo;喂,那真的是你朋友嗎?怎麼那麼沒人情味啊。&rdo;&ldo;其實,也,也沒那麼熟的。&rdo;加彥回過神來,忙把夾好的肉片放進嘴裡。當然不可能指望肖蒙在公共場合說&ldo;我戀人&rdo;,但他就連一句&ldo;我朋友&rdo;,也沒得到。隻算得上&ldo;不是很熟&rdo;而已。&ldo;我就說嘛,看他那樣子就不是和我們一路的。你還想沾光蹭面子,哈哈……&rdo;旁邊人豪爽地取笑。加彥還是好脾氣地&ldo;嗯&rdo;着,但沒再說話,然後就是安靜地吃菜,多喝了兩杯啤酒。他有點明白了。肖蒙對他的冷淡,并不是他的錯覺。酒喝得有點多,結帳以後就覺得暈頭轉向,在路上晃了半天,差點都找不到公車站牌。好容易等到車,颠簸着坐了半天,迷糊得快睡着了,下車以後隻能讓腳帶着自己走。被風吹了一路,酒稍微有點醒,才意識到自己本能地已經走回公寓樓下了。而他一點也不想上去。口袋裡的手機隐約有響過,但他隻覺得困,又累,手指笨拙地,掏了半天都沒能掏出來,索性就算了。在外面站着太冷,于是摸索進去,推開安全出口的門,在一樓的樓梯上坐下來,把頭靠在膝蓋上疲倦地打瞌睡。正睡得發冷,突然被人搖起來,意識模糊地張開眼,眼前是熟悉的面孔。明明這麼冷的天氣,那人額頭上卻滴着汗。&ldo;你怎麼都不接我電話?&rdo;加彥晃了一下頭,又趴回膝蓋上,嘟哝着:&ldo;我們又不熟……&rdo;&ldo;你酒喝太多了。&rdo;男人把兩手伸到他腋下,要把他扶起來,&ldo;快跟我回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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