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榮與重華長相别無二緻,隻是氣質上略有不同,重榮在家中幫着打理藥莊,性子要比重華穩重的多,心中訝異不已,面上不顯,俯身一拜:“帝君駕臨,甚感榮光,爹娘怕舍弟招待不周,着小妖一同作陪。”
至于重華,家中一向放任不管,養出那般性子。
重華起身與帝君隔桌而坐,略有些不自在,向帝君介紹重榮:“狍族多雙生,這便是我孿生兄長,重榮,殿下…啊,陛下可以叫他榮兒。”
重榮掩面懊惱,剛才怎麼沒把重華的嘴堵上,榮兒,什麼榮兒,他什麼時候跟帝君那麼熟了。
帝君聽了,颔首帶笑,儀态端方:“不必見外,今後都是一家人。”重華出神的看着帝君,啊,好一朵美麗的牡丹花,栽了就栽了吧。
重榮聽重華下意識喊帝君殿下,而非陛下,心想帝君自誕生便是陛下,想必那位讓重華肝腸寸斷的殿下,便是眼前的帝君。
事到如今,重家已不願責問,為何這三百多年裡,眼前的帝君從未來尋重華,留他獨自神傷,相思成疾,重榮起身再拜:“舍弟愚鈍,承蒙不棄,往後,便托付給帝君了。”
帝君:“讓你們費心了。”
喬珠回娘家去了,衛東将一切安頓好,孤身去了溟海,溟海比滄海荒涼的多,高聳入雲的雪山終年不化,群青的行宮位于溟海深處,若無神谕,衛東連群青在海底的神宮都到不了。
但有一個地方,是衛東可以去到的,雪山之巅有供奉北奕神君的神廟,神君的神宮,也在那兒,多虧這位神君,不然衛東還真想不到,該如何去尋群青。
北弈神君也不是輕易便能見到的,衛東站在山腳下,看着那不知綿延到何處的青石階被重重迷霧掩沒,提起衣擺,屈膝跪在石面上,朗聲道:“衛東鬥膽,請神君代為引見海神。”
衛東一步一叩首,他膝下跪得天地父母,就跪得四海諸神:“衛東有負海神恩澤,萬死難辭其咎,請神君代為引見。”
雪山路遙,這條路衛東隻能自己走下去,第兩百三十一階,石階磨破了雙膝,染上血迹:“三百餘年來,忘恩負義,衛東無可辯駁,請神君代為引見。”
衛東記憶中群青的音容笑貌,已然斑駁,是他遺忘的過往,三百餘年,他留群青孤身在茫茫滄海中:“衛東隻求再見海神一面,萬死不辭,請神君代為引見。”
白雪飄落在銀發間,這是溟海今年的第一場雪,不知是哪位神明在歎息:“衛東冒犯海神,不知惜福,而今悔悟不及,請神君代為引見。”
紛紛揚揚的雪花,斷斷續續的清聲朗音,盤旋在雪山之中,北奕神君在神廟中一聲歎息:“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衛東貴為西方狼王,在神明面前,卻如此無力。
衛東磕的額頭見血,沿着鼻梁流溢到唇畔,那腥鏽的味道,是不是能有群青心中一分苦澀,衛東拜在神廟階下,擡頭望見神君,太好了,神還是悲憫他的。
北奕神君淡漠的說:“我可以讓你面見主神,隻是主神已将你忘卻,在兩百年前,如此,你還想見他嗎。”
如此,這般看來,群青心中是有他的,痛到,不得不忘了他,衛東釋然道:“忘便忘了吧,忘了又如何呢。”
神君高高在上,而衛東匍匐在神像之前,顯得如此渺小,北奕神君勸誡道:“所謂神明,生來孤寂,卻也高傲,若不能陪他走過永生永世,他情願不再記得你,于他而言,你不過是芸芸衆生。”
衛東信誓旦旦的說:“可神非無情,若神有情,我又怎能辜負彼此。”
北奕神君擺手轉身:“罷了,主神與我相約三日後手談一局,能不能讓他回心轉意,旦看你的造化了。”
衛東大喜過望,重重一拜:“多謝神君。”兩眼一黑,險些暈厥過去。
卻說衛東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苦等在山腳下,守着群青必将踏上的石階。
三日後,群青果然信守諾言,前來赴約,隻是并未多看他一眼。
兩百年前群青在雲端上看見他的時候,心中定然比他如今還要五味陳雜。
衛東一路跟着群青,今日群青穿了一身碧藍色的衣袍,隐去了蛇身,乳白色的羊角角尖相向勾曲,在夜色中散發着微弱的銀光,長發绾起,略向他側首,一雙如蔚藍大海,蕩漾着波光的眼瞳看向他,美得不可方物:“為何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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