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門把手搭在浴桶邊緣,俯身枕在臂上,背對着他,半阖上眼簾,歎息似得:“下回見你,該又是經年?”
柳風聞言神色黯然:“隻怕常見,于你不利。”
杜玉門起身回首看他,眼波流轉,其中含藏千言萬語,卻不曾發問。
柳風踱步上前,撫過他的發鬓,輕輕落下一吻:“玉門,你放過自己,也放過我。”
杜玉門擡手勾住他的頸項,不由分說的回吻他,熱情而激烈,誓要将他留下,緊摟着柳風,于他耳邊輕喘,一聲又一聲,敲擊着柳風心房:“我不信你放的開我。”
柳風不敢回應他,也下不了手推開他,杜玉門貼着他站起身來,一(和)絲(和)不挂,而後将手松開,當着柳風的面撫慰自渎,迎目看他,水光盈盈,低聲細喘:“柳風…我再問你一次…”
不要問了,不要再問了,理智,決心,抉擇,我通通都不要了。
柳風伸手将他拉入懷中,攔腰抱起,放置榻上,抽去杜玉門發間的玉簪,忘情的吻着他身上的每一寸的肌膚,世人說飲酒會醉,我願醉倒其中。
日雪終霁,天邊挂一輪圓月,銀光照白雪,北風呼嘯,家家門扉緊閉,靜寂的街道上一抹孤影獨行。
刀劍飲血,半生肅殺,風霜冷漠,在柳風眼中凝成一把讓人聞風喪膽的快刀。
刀劍歸鞘,風雪初霁,不盡綿綿柔情。
柳風望向城北,在那深巷之中,燈火暖爐旁,有人在等他歸家。
隻要一想到他,便可消融柳風眉間的寒霜冰雪。
拐過巷角,“撲呲”一聲,柳風唇畔的笑意停滞,伸手捂住心口,面前之人黑衣裹身,得手之快意洋洋,掩面的黑布尚藏不住。
柳風蘊集内氣,迅速反掌拍于人心腔,黑衣人如斷了弦的風筝落在一旁,柳風終忍不住捂口嘔出一灘血來,見血封喉之毒,隻怕是,無力回天。
你最愛的女兒紅,數十年窖藏,你與我這數年耳鬓厮磨,跟你約定好的,從未曾差之分毫,此生唯不願負你…
再拐過幾個路口,就是我的歸宿,卻無力前往。
柳風恍惚間想起青石闆上濕身狼狽的兩人笑看遠處的畫舫燃成一朵盛大的花火,木桶中互相依偎,櫃中衣衫淩亂…
風雪夜停,空候一夜之人負氣摔門而去:“好你個柳風。”
杜玉門拐過幾條巷弄,那叫他白等了一晚上的負心人,枯跪在雪地裡,手中提着他最愛的女兒紅。
杜玉門顫手拂落他身上的積雪,試圖溫暖那早已冷透的身軀:“柳風,你騙我的對不對,柳風,我不生你氣…”熱淚滾入衣襟,涼透幾分,雪地中失聲痛哭,是不是你早就料到今日。
杜玉門擺扇而來,添酒揚笑:“蕭長鳳,許久不見。”
白儀推酒換茶:“許久不見。”
杜玉門合扇搖頭直笑:“你還是這樣,虧你來的巧,再有幾日我便回塞外了。”
白儀也不明白,眼前的人到底是白珍珠,還是杜玉門,又或者,誰都不是:“去塞外做什麼?”
杜玉門思忖半晌,會心一笑:“帶我夫君回去見我母親。”
白儀難得對他有個笑臉,從未曾想,白珍珠也會将一人挂在嘴邊,稱他夫君:“你何時成的婚?”
杜玉門垂首笑道:“五年前。”
我來中原二十五年,十六歲登台,名滿揚州城,我附于此身,有十年,金玉滿貫,無盡溫柔鄉。
如何才算相配?你殺人無數,終死于他人之手,我一身紅塵孽債,歸去不留塵。
窖藏數十年的女兒酒,又醉了幾人。
寒霜凄切,刀劍無情,試問執劍人,能留幾分情。
等你一夜又如何,怕的是,難問生死。未能同生,也不求同死,斯人已去,便葬我故土,再與我長久相伴。
孤墳寂寞人,笑傲這紅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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