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晌午還有好一段時間,苻羽走在前面,了塵跟在她的身後。兩人漫無目的地走在盟主府中。
突然,苻羽停下了腳步,而跟在她身後的了塵則撞上了她的後背,明顯是走了神,在想别的東西。
撞上之後,了塵後退了幾步,問道:“怎麼突然停下來了?”
苻羽挑眉,反問道“我剛剛說了什麼?”
“什麼?”了塵心虛,“我,我不知道。”
“我剛剛什麼都沒說。”苻羽抱着手臂,眉眼含笑地望着那窘迫的小和尚。
“……”了塵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戲耍了,于是他歎了一口氣,翻了好大一個白眼。
苻羽問:“你在想什麼呢?”
“就……胡思亂想,也說不出來。”了塵想了想,“對不起,我下次一定好好聽你講話。”
苻羽噗嗤一下笑出了聲:“你好笨啊。”
了塵瞪了她一眼,說:“你才笨呢!”
“行了,也别我帶頭了,你走着,想往哪裡走就往哪裡走。”這麼說着,苻羽就往了塵身後走了幾步,示意了塵先走。
了塵也不推脫,就找了個方向走去。沒多久,兩人就走到了一座花園中。
不知是不是這花園的位置太遠,以至于雖然花園很美,也沒有多少人進入其中。
高地樹木錯落生長,在樹木面前,是盛開的花和盛長的草,顔色各異,姿态萬千。可以讓三個人并排行走的鵝卵石小道,在這些植物之中穿行。
“這是景天!”了塵的腳步慢了下來,“那是牡丹!”他興奮地看着周圍的草木,手指着就連着說出了好幾十種草木的的名字。
苻羽在他身後看着,興趣不大。但碰到了塵轉過頭看向她時,她會笑着點點頭。
望着了塵的模樣,一種從未有過的放松的愉悅在苻羽心中生長,蔓延。她突然想到傅澄辰和她說過的話,頓時就心裡一窒,腳步也停了下來。她望着那小和尚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了塵沒有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他轉過頭,就看到苻羽直勾勾地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你怎麼了?”了塵有些緊張,是剛剛他的行為很奇怪?畢竟好多草木他都隻在書本見過,今天能見到實物,也是很激動了。
對了,他剛剛又蹦又跳的,又大喊大叫的,是不是很丢人?說不定她會覺得他很煩,這麼大聲吵着,她沒辦法靜下來看風景。
了塵陷入了懊惱,他覺得自己應該看起來更穩重一些。
了塵為自己剛剛的行為感到羞恥,耳朵和臉頰也紅了起來。
“那個,我,我不說話了。”他說。
苻羽一愣,随即笑了出來:“沒關系,你說吧,我剛剛就是突然想到了些東西,唔……不好意思,突然走神了。”
“沒關系!”了塵松了口氣,他笑了出來,“我剛剛也走走神沒聽到你說話的時候,那這樣我們就扯平啦!”
了塵從有記憶開始就呆在寺廟,後來從培養自己長大的寺廟出來,又很輕松就到了無人能找到的淨水寺,可以說,在過去的十多年裡,他都是被保護得極好的情況下長大的。
苻羽這麼想着,就歎了口氣。
“怎麼了?”了塵被這歎氣吓到了。
是不是碰到了什麼很不好解決的事情?
他擔心地看着苻羽走到自己面前,然後,眼睜睜地看着她臉上挂上了笑,之後伸出手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腦袋,笑道:“在我的餘生裡,我會保護好你。”
“你!”了塵還沒有發作,苻羽就已經抽回了手,然後與了塵擦肩,走到了前面。
“哼!”了塵心裡安慰自己不要和一個女子計較。
走了好一會,兩人就看到一座可以坐着歇腳的亭子,亭子周圍還有一面荷花池,一條蜿蜒的小溪,橫跨在小溪上的木橋。
苻羽帶着了塵走到了亭子裡,坐了下來。
“給你。”苻羽話音剛落,就往了塵方向扔出來一本薄薄的紅色封面的折子。也正好,能夠讓了塵接住。
“這是什麼?”了塵打開來看,折子隻寫了十六個字,
【花映菩提樹前鏡水,雲落梧桐枝上流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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