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金榜題名是光宗耀祖,我們上的是閻王的生死簿。”
齊宥看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在心底默默歎口氣。
他穿進這本暴君文中已經一年多了,每日都提心吊膽,所以也不能怪同窗太學渣,隻是大家的求生欲都很強罷了——畢竟此時高坐帝位的是有名的暴君雍熾,若考過科舉位居朝堂之上,那便意味着天天和暴君朝夕相處……
暴君嗜血殘暴,一言不合就見血。即便是為朝廷養士的國子監,也常被他的雷霆手段荼毒。
去年春日,一個學長在喝酒時詩興大發,當場揮毫做詩,詩中故意提到暴君的兵敗之地查山,玩弄文字遊戲對暴君暗中譏諷,暴君看詩後大怒,随即下令把那人的皮剝下,填滿稻草立于國子監門口,以此提醒監生謹言慎行。
同窗們皆是京城小少爺,向來養尊處優,哪兒見過這等架勢?好幾人回家後被噩夢魇住,再也不敢來上學。
血腥味還未散去的人皮稻草虎視眈眈戳在校門口,完全是大型勸退現場!剛開始時齊宥也不習慣,每次進校門看見站崗的學長都覺得脖頸處有陰風吹過,上學如上墳般難熬。
哥哥齊貞言知道他向來膽小,還怕他受不住,主動問他需不需要請假。
可齊宥隻是搖搖頭,仍然認真背書,全力備考。
即使在家中躲幾日又怎樣呢?暴君雍熾才是他的終極夢魇,隻要暴君在位一天,他就無處可逃。
而就在今日,他最怕的事情終于一步步逼近了……
“你也會在課上走神?”同窗蕭朗吟高大的身影走來,年輕的眉宇間英氣灼人:“連先生的話都不應了。”
在原書中,蕭朗吟是慫恿原主逃出暴君手掌心的關鍵人物,蕭朗吟是鎮遠将軍之子,對原主有些異樣情愫,知曉齊宥被暴君所迫成為男寵後,主動幫忙策劃逃亡。
原主隻想到了逃脫暴君後的快樂生活,卻沒想過被抓後要付出何種代價。
毫無意外,兩個人的逃亡失敗。
這次的作死行為成功惹怒了暴君,被抓回來後,暴君看原主的眼神愈加冰冷,不久後原主和蕭朗吟無意間多說了幾句話,恰好被暴君看見,暴君不由分說打斷原主的雙腿,直接用鍊子把人鎖在了宮中……
自此後,暴君愈發冷戾嗜血,原主囚在深宮中,被百般折磨折辱,哭得嗓子沙啞。
真慘。
更慘的是,齊宥因為和原主同名,穿進了書裡。
想起原書裡令人窒息的情節,齊宥笑容凝固在嘴角,忍不住對蕭朗吟退避三舍。
身畔的蕭朗吟一怔,挑起軒朗的長眉:“阿宥,你有心事?”
齊宥沒想和他交心:“無妨,夏天總有些犯困,走神了。”
蕭郎吟正欲說話,一個俊朗少年湊到齊宥身邊,勾勾唇角:“二位,放學一起去春風樓聽曲兒啊!”
蕭郎吟看向他:“怎麼,九朝懶得糊弄你父親了?”
魏九朝的父親剛從南京調任到京城内閣,為了給初來乍到的老爹留個好印象,魏九朝開始規規矩矩重新做人,每天和書本相親相愛。
“不是懶得糊弄,是放下僞裝和我老爹坦誠相對。”魏九朝呼一聲打開折扇,聳聳肩道:“你們去不去?聽說春風樓裡新來的琴師是從排雲台出來的,有排面吧?”
排雲台!!!
齊宥指尖一顫,忙垂下眼眸。
排雲台是暴君雍熾的别宮,雍熾生性喜歡射獵縱馬,因覺得宮中拘束,特修築耗資頗巨的排雲台,台中有射圃有馬場,暴君經常和錦衣衛切磋功夫,時不時還會傳有名氣的伶人唱個小曲兒。
至于是真的聽曲兒還是日夜歡好,自然無人知曉。
久而久之,在傳聞中,排雲台成了暴君縱欲嗜殺的不堪之地。
旁人聞之膽寒的排雲台,在少年人眼裡卻滿是獵奇和興奮。魏九朝話音一落,周遭登時噓聲四起,少年們紛紛圍過來探聽情報。
魏九朝攬住齊宥脖頸邀請:“阿宥也一起去看看?”
“我不去了。”齊宥垂下眼眸,壓住書本,做出困得不行的樣子:“在學裡練練字便回家補覺去。”
齊宥的毛筆字出了名的大,大到辣眼睛,幾人聞言笑成一團:“你那字是該練練,但也别太難為自己了。”
“對對對阿宥你悠着點練,也省點墨水兒。”
齊宥氣咻咻的把打趣他的同窗們推出門外,看到他們走出太學門,齊宥才松口氣,在位置上坐了半晌,緩緩從書本裡拿出燦若朝霞的排雲令。
不知是誰開始傳言,說是暴君隻要看到可心意的少年,就會下一道排雲令把人強擄過去。
齊宥的父親是禦史,向來眼睛裡揉不進沙子,前幾日剛揪住排雲令寫奏疏諷谏暴君,結果沒幾日,排雲令就落在了自家兒子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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