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的一衆人聽到這一聲全停下了說話聲,朝顧攸甯的方向看過去。
蕭無瑕身邊的婦人,也就是京景明的母親張氏柔着嗓音和蕭無瑕說道:“母親,這不是樂平郡主,是樂平郡主的侄孫女,小名善善的那個。”
“您前陣子不是還讓我們特意請她過來給您祝壽嗎?”
“善善?”蕭無瑕一怔,她今天神智好,這會倒也清醒了過來,向顧攸甯招了招手,表情溫和,“丫頭,你過來。”
屋子裡誰都沒有說話,全都看着她,顧攸甯雖然不喜歡現在這樣的情形,但也不好拂了老太太的意思,便在衆人的注視下一步步朝蕭無瑕走去。
到人跟前,請了安,“太夫人。”
離得近了,蕭無瑕倒也沒再認錯了,握着顧攸甯的手讓她起來,好生端詳了一會,眉目含笑道:“真是善善那丫頭,我還記得你之前給我打了一隻狐狸,說要給我做圍脖呢。”
說完,又問人,“你怎麼那麼久不來看我?”
這都是三四年前的事了,顧攸甯看了一眼京夫人,見她朝她搖了搖頭,便知道這位老祖宗如今雖然清醒着,但記憶隻怕是有些模糊了,心裡也有些難過,面上倒是挂着笑,任她握着手,柔聲說道:“是啊,您那會直誇我厲害,說這樣純質的火狐狸都獵得到。”
“我還說,以後要再給您獵隻老虎給您做墊子。”一番話說得蕭無瑕眉開眼笑,直握着她的手笑個不停,笑完之後才問道:“那你獵到了嗎?”
顧攸甯小臉頓時一垮,露出幾分可惜的模樣,“沒呢,這不才一直不敢來見您,怕您笑話我呢。”
蕭無瑕笑出聲,拍着她的手背,嗔怪道:“你這丫頭,以後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我不笑你。”
顧攸甯笑着“哎”了一聲。
衆人的目光此時都落在顧攸甯的身上,而先前還被一衆夫人拉着噓寒問暖的顧婉顯然早就被人遺忘了,她就站在屋子中間,看着顧攸甯笑着逗京家太夫人高興,就連京夫人和長公主也在一旁說笑逗趣。
時不時還陪着蕭無瑕誇一聲顧攸甯。
顧婉覺得自己的心髒像是被人狠狠掐住了一般,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隻是覺得那一種熟悉到讓人窒息的感覺又來了……大伯還沒出事的時候,隻要她和顧攸甯一起出去,無論她說了多少做了多少,可最後衆人的目光都會被顧攸甯吸引走。
她好像天生就有這樣的本事,隻要出現就能吸引走所有人的目光。
不管那人是愛慕她還是嫉恨她。
她原本以為受了那樣大的打擊,顧攸甯從此再也翻不了身了,可現在……那種感覺又來了。
顧婉的心髒突然跳得好厲害,心中也閃過無數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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