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景明一向聰慧,此時也不禁愣了下,“什麼不是?”
“從前一直提起顧攸甯的,不是我。”姬朝宗重新喝起手中的茶,全不顧底下如今變成什麼樣了,語氣平平地落下兩個字,“是雲狂。”
對他而言,
這世上的美人欣賞擁有都可以,卻不必上心,美人落難是慘,但同他也沒什麼幹系。
他從來不做别人的救世主。
京景明看他這幅漠不關心的樣子,“你這……”又搖搖頭,站起身,“也罷,你等我下。”
姬朝宗聞言,擡眸看他,似乎有些詫異,“你什麼時候對别人的事,如此上心了?”他和京景明相交多年,自然知曉他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若不然也不會穩坐大理寺左少卿的位置。
“哪裡是我上心,實在是家中老祖宗曾經有言。”
京景明無奈道:“我家那位老祖宗如今雖然不大管事了,但清醒的時候總提起以往的事,這位顧二小姐跟從前那位樂平郡主有幾分相似,她便囑托我們能幫的時候就幫一把,上回顧家出那樣大的事,我家老祖宗還進了宮,幫着說了話。”
京家和顧家關系要好,但這畢竟是從前的事了。
顧家犯了滔天的謀逆大罪,旁的人家都避之不及,京景明其實也不大想管,可他自幼養于蕭無瑕的膝下,一向孝順他這位祖母,自然不可能枉顧她的意思,“以前沒看到也就罷了,如今瞧見了,總不能枉顧老祖宗的意思。”
姬朝宗想起他那位姑姥姥和顧家的關系,倒也沒說什麼。
等京景明推門出去,他聽到樓下傳來女子的譏嘲聲,似乎是覺得有些無聊,索性也沒合窗,就這樣百無聊賴地靠在引枕上,握着一盞還冒着熱氣的茶,垂着一雙無情無緒的丹鳳眼往樓下看。
站在顧攸甯面前的幾個女子正眉眼譏諷地看着她,而惟芳齋的杜掌櫃正在充當和事佬。
至于顧攸甯——
姬朝宗向她投去視線。
戴着帷帽的女子并沒有因為别人的譏嘲而變過臉色,仍是那副神色平靜的樣子,這倒是讓他不由想起三年前見到顧攸甯的情景了……那個時候,有人從顧家翻出龍袍和兵器,當今天子大怒之下當場就關押了顧廷軒一家。
說來也巧,
她被關押的時候,他恰好進都察院,跟着前輩去大理寺調查情況,就看到顧攸甯撲在自己母親懷裡不住抽噎着。
那個時候的她,膽小又可憐,看到老鼠會尖叫,聽到别人說自己的父親會哭,這若是換作旁人,看到美人落淚,恐怕早該上趕着獻殷勤了,可他呢?他隻是随意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然後毫不留情的離開。
倒是沒想到,三年過去。
從前怕黑怕髒動不動就掉眼淚的少女,如今竟成了這幅樣子。
姬朝宗難得有了些興趣,修長的手指輕叩桌面,狹長又薄情的丹鳳眼泛出一些興味朝底下看去。
……
而樓下。
杜掌櫃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實在有些沒想到今天會發生這樣的事。
其實姑娘們鬥鬥嘴不過是尋常事,可偏偏這幾位都是大官的女兒,輕易不好得罪,但顧攸甯……他們合作這麼多年,不僅有買賣的情誼,他也是真的欣賞這個小姑娘。
好說話,脾氣也好,一手畫功更是引得畫界幾位大家争相詢問。
這樣的人,他自然是不舍得放棄的,心裡已經有了主意,就算得罪這幾位勳貴子弟,他也認了,好在惟芳齋在京城根基多年,身後也有不少清流名士支撐着,也不是随便什麼人都能撼動的,他心裡有了主意,剛要說話就見顧攸甯朝他搖了搖頭。
顧攸甯心中感激杜掌櫃,正因為這一份感激,她才更加不能讓無辜的人牽涉其中。
邊媛媛等人明顯是針對她來的。
既如此,她今日避開便是,大不了日後讓半夏替她出門,沒必要讓杜掌櫃為了她得罪這些勳貴。
她沒說話,徑直提起步子往外走。
邊媛媛幾人見她要走,隻當她是怕了,立刻笑着攔了她的去路,“怎麼就要走了?顧二既然要賣畫,不如賣給我們?”她說着略帶嫌棄的看了一眼她手裡的畫卷,轉頭又嗤笑道:“雖然我們是不大喜歡這些不值錢的東西,但拿回去讓丫鬟撕着玩也怪有意思的。”
“你們說,是不是呀?”
她是在場女子中,身份最高的,話落就有一堆人接道:“是啊,顧二你又何必費心再去其他家?咱們從前那麼要好,如今你落難了,我們也沒有坐視不管的道理。”
“你這幾幅畫就賣給我們吧。”
“不過——”有人停頓一瞬,繼而又笑道:“你這幾幅畫恐怕能值多少錢呀?二十兩夠不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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