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要把今日的事同人說,翠荷連忙應了是。
……
顧廷撫是戌時才回來的。
彼時,徐氏已經吃完飯又沐浴洗漱過了,正握着一本賬冊靠坐在軟榻上翻看着,看到推門進來的顧廷撫,她在燭火下掀起眼簾,身子卻未動。
男人今年不足四十,臉上依稀可見年輕時的俊美,身上官袍未除,手裡握着一頂官帽,看見徐氏就冷冷問道:“大晚上的,你有什麼事?”
習慣了他這番态度,徐氏也不意外,揮了揮手讓翠荷等人下去,而後便把手裡的賬本一撂,一邊斟茶,一邊譏諷道:“怎麼,若無事便不能喊二爺過來了?”
顧廷撫目光怪異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有些詫異她今日這番态度。
他跟徐氏是指腹為婚的親事,在他剛記事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已經有了個妻子,是他那早死的娘親自給他做的主……說來可笑,他從出生便是散養的狀态,他那父親還因為他的出生間接害死了他娘,從小就沒抱過他一下。
可偏偏他的人生大事,他們倒是先替他做好主了。
為着這一份怨氣,他對自己這個指腹為婚的妻子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雖然迫不得已娶了她,但這麼多年,他們吵過鬧過,最後是徐氏死了心,分居兩院,平日若無事從來不曾往來,所以在聽到她今日這番夾槍帶棒的話,顧廷撫才會驚訝。
可驚訝也隻是一瞬,他仍站在門外,冷冷的看着人,“到底什麼事?”
語氣态度全是不耐煩,顯然徐氏若不再說個究竟,他當場就要轉身離開了。
縱使早就習慣了他這番态度,也知道這個男人是個什麼德性,可看到他這幅樣子,徐氏的心還是被狠狠刺了下,茶水很燙,是顧廷撫來前才送來的,此時因為那短暫的錯神,茶水從杯緣溢了出來,燙傷了她的指尖。
很快,那柔軟如白玉般的手指就紅了起來。
明明疼得已經皺了眉,可徐氏還是咬着牙不肯在這個男人面前顯出一分軟弱,把被燙傷的指尖藏進袖子裡,她放下手中的茶壺,轉身去看人。
屋中燭火明亮,男人的容貌一如從前。
徐氏抿着唇,在男人越來越不耐煩的表情下,終于開了口,“二爺可知道我們今日在金台寺遇見誰了?”
“我怎麼知道?”顧廷撫不喜歡她,自是一句話都不耐煩,眼見等了半日隻等到這麼一句話,他連話都不願說,冷冷看了眼徐氏便轉身往外頭走,嘴裡還說着一句,“日後若無事,别來……”
話還沒說完,身後兩個字如影随形的傳進他的耳中。
“姬家。”
腳下步子立時頓住,顧廷撫當場轉身,看着徐氏愕然道:“什麼?”
頭一次在顧廷撫的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徐氏心中暢快不已,她突然覺得妙儀今日這事并未做錯,是啊,姬家的一個恩典有什麼用?隻有永遠和姬家牽絆在一起,才能讓這個男人永遠屈居她一頭。
就算不喜歡她又有什麼用?
她就是要讓他一輩子跟她捆在一起!
眼前仿佛出現顧廷撫不得不小意陪着她的那副畫面,徐氏袖下的手指都激動地緊攥了起來,屋中那些明亮的燭火仿佛都在此時成了她心裡的火,越燒越高,越燒越旺,燒得她整個人都快變得扭曲起來。
她就這樣靜靜地看着顧廷撫,不再說話。
可顯然,
她那番話已經徹底引起了男人的興趣。
本來轉身要離開的男人,快步走了進來,站在徐氏面前沉聲:“說清楚。”
“二爺現在能好好坐下來了?”徐氏側眸看着人笑,見人坐下,把面前的茶盞推過去,這才不緊不慢地把今日的事同人說了一遭。
“所以你的意思是……”顧廷撫顯然還有些驚愕,“妙儀和姬朝宗躺在一起的樣子被你還有姬家以及金台寺的人看到了?”
見他隻拿了這句話來問,
徐氏心中湧上幾分惱怒和厭惡,但還是在人的注視下點了點頭。
“好啊!”顧廷撫笑着拍案起來,他在屋中踱着步,臉上是藏不住的高興,“那可是姬家,要是咱們家同姬家做了親家,日後朝中官員誰不得對我另眼相看!”
雖然早就知道他是個什麼德性,但見他一心隻顧着自己,半點沒有為妙儀考慮的意思,徐氏還是忍不住給人潑起冷水,“您可别高興的太早,姬家那是什麼樣的地位,這事恐怕還難着呢。”
“這麼多人看着,妙儀還對他有救命之恩,難不成他姬家還能耍賴不成?”顧廷撫不以為意,“他若真敢耍賴,我便把這事宣揚出去,看他姬家有沒有這個臉?”
怕他真要這麼做,徐氏擰了眉,“您可别這麼做,沒得回頭咱們做親家不成,反而成了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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