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言聽到這話,臉色終于緩和一些,“詹叔叔,那人是什麼身份啊,值得你們這樣大的陣仗嗎?”
以前京城又不是沒人來過,也沒見他們這樣大的陣仗。
詹泰初看了一眼不遠處,見還沒有動靜,這才壓着聲音問,“你可知道南陽姬家?”
談言一愣後,朗聲道:“自然知道!當年夏朝皇帝暴虐昏庸,咱們的太.祖皇帝揭竿起義,就是姬家的前輩護着太.祖皇帝登上皇位。”
大周建國百年,姬家的人雖然很少出現在朝野之中,可但凡是大周的人就沒有不知道這個南陽姬家的,在大周還是夏朝的時候,姬家便已經是衆人高不可攀的名門望族。
從古至今,哪個世家門閥不受天子忌憚?
這麼多年,王謝庾恒一個個全都敗落,唯獨這個姬家依舊立于不敗之地,不僅僅是因為當今天子的胞妹昭德長公主下嫁姬家,更是因為姬家早有祖訓。
“姬家子弟,可為士,可為農,可為工,可為商,唯獨不可稱帝。”
若沒有這條祖訓,當初姬家和蕭家謀反,隻怕根本就沒有蕭家登基的機會,可也正是因為這條祖訓,才讓南陽姬家即便過去百年也依舊不朽,甚至被天家奉為上賓。
“難不成……”
談言心下一個咯噔,心中那個浮現的名字還未說出口,就聽到身後傳來幾人緊張的聲音,“來了,來了。”
擡眼看去,果然瞧見不遠處傳來馬蹄聲,隻是黃沙遮掩,根本瞧不清那邊是個什麼情形,等到馬蹄聲越來越近,衆人才瞧見那寬敞的官道上出現的一行人,前後各有八個黑衣侍衛,人人肅着一張臉佩着劍,束袖上還繡着一隻鳳凰,這是姬家的族徽。
而中間一輛制作精美的黑木馬車猶如一隻盤桓蟄伏的猛獸,正沉默地朝衆人駛來。
即使是為官多年的詹泰初看着這幅陣仗也忍不住拿手輕輕扯了扯衣袖,又站得筆直一些,等馬車停下,更是率先邁開步子,領着衆人朝馬車中的男人問好,“下官詹泰初拜見大人。”
其餘幾人也紛紛跟着問好。
談言是還沒反應過來,被詹泰初請拉了一把才連忙低頭問安,“談言拜見大人。”
馬車很安靜,安靜的仿佛裡面根本就沒有人。
越是這樣的安靜越讓人心慌,詹泰初幾人連頭都不敢擡,談言倒是少年無畏,忍不住想看看這個傳說中姬家這輩最出彩的人物是個什麼模樣,哪想到他剛剛擡起頭,車簾就被人掀了起來。
那人坐在背光處,看不清他的相貌,隻看到一雙古井無波的眼睛,那是一雙極其好看的丹鳳目,隻是……
談言總覺得那人看着他的目光好似藏着敵意和不善。
他心下暗暗吃驚。
不等他想出個所以然,男人卻又漫不經心的收回目光,坐在車簾後,朝詹泰初等人淡淡發了話,“起來吧。”
詹泰初暗自松了口氣,又恭聲說道:“大人遠道而來,下官已經在家中備好薄酒,不如大人先去歇息片刻?”
“不必。”
馬車裡的人仍舊不曾露面,隻有疏離寡淡的聲音從車簾後傳出來,“先去街上看看。”
詹泰初自然沒有不應的道理,一行人便往城中駛去。
談言心裡還存着疑惑,但他自幼就不曾離開宣化,也從未見過這位姬大人,自然不可能得罪過他,思來想去也隻當自己先前應該是看花眼了。
他一向心大,想通了就不再糾結了。
等進了城,看着不遠處飄着旌旗的酒肆,就更加沒把這事當一回事了,壓着嗓音小聲同詹泰初說了一聲,然後也沒同姬朝宗說,就偷偷溜走了。
詹泰初有些頭疼這孩子,但想來這位姬大人也不會同他一個小孩計較。
更何況——
這位姬大人說是來街上看看,可連個面都不曾露。
他猜不透這些上位者的心思,便隻好做一個盡心的陪客,哪想到談言剛走,馬車裡就有了動靜,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掀開車簾,先是露出一張俊美無俦的臉,緊跟着是屬于那位姬大人慣有的疏離聲,“談小将軍呢?”
詹泰初心下一個咯噔,剛想随便找個借口,可目光觸及男人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睛,哪還想得出什麼借口?卻也不敢如實回答,隻好低頭說道:“前面有家酒肆不錯,我讓談小将軍過去要幾壺酒。”
“哦?”
姬朝宗坐在馬車裡,薄而狹長的丹鳳眼越過衆人看向不遠處飄着旌旗的酒肆,一副起了興趣的樣子,“酒肆?”目光掃到大開軒窗裡站着的一男一女,他長指緊握簾布,薄唇也跟着輕輕抿了起來,外頭是明晃晃的白日,而他眼中似乎藏着無盡暗湧,不知過了多久才沉沉發了話,“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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