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将軍樓都建起來快30年了,欄杆上的紅漆都不知道上了多少遍,來吧,”慕池彎下要來,把老慕總架着胳膊撐起來,“我送你回房睡覺,順便給你說說基地現在成什麼樣子了。”
蒲栎看疲憊的慕總架着老人腳下不穩,連忙上前架住了老慕總的另一個胳膊。
兩個人合力把老慕總送回屋裡休息,再出來時都折騰出了一身汗。
在池塘邊,老慕總常坐的那個躺椅旁,慕池和蒲栎懶洋洋地坐了。
王阿姨過來,問慕池和蒲栎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再來點夜宵。
兩人不約而同地點頭。
沒一會兒功夫,王阿姨端來兩碗清湯馄饨。
“吃點清淡的,不然胃裡空着睡不好覺。”
兩人謝謝老阿姨,王阿姨哼着小曲回自己房裡去了。
又是一陣清風,吹散了月邊的一縷雲,月亮亮堂起來,後院沒有燈也很亮。
慕池本來是沒打算讓别人知道父親的病情的,要不是今天事情情況特殊,他更不會直接帶着蒲栎來自己家裡。
現在一切都被這個小孩看到,心中反而坦然一些。
老慕總的健康每況日下,自從年初體檢查出阿爾茨海默症到現在,老人的記憶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着。
現在,他已經模糊了很多事,不知道慕池的年齡,不記得星河最近的項目,不記得自己有多少資産,甚至不記得有沒有吃飽肚子,但還是會有一些東西,似乎永遠也無法忘記。
慕池對蒲栎說:“還記得那天你在我家幫我收的那個快遞嗎?”
“是老慕總捕到的錦繡龍蝦?”
“是啊,”慕池笑,“他忘記了許多,卻還是樂得叫堂兄弟們一起去出海。他捕到那隻龍蝦打電話向我顯擺的時候,我差點以為他恢複了記憶。他總是一有好東西就打電話給家人分享。”
蒲栎舀着碗裡的馄饨,看着慕池微笑。
慕池繼續說:“可是看到快遞的那一瞬間,我就知道,是我太天真,這個病根本就是不可逆的。你還記得快遞單收件人那寫着的是什麼嗎?”
蒲栎想到那個稱呼笑了起來,聲音弱弱地:“小寶貝兒?”
“嗯,”慕池說,“他總是這麼叫我媽媽。叫她小寶貝兒,我小的時候總是聽他這麼偷偷摸摸地叫她。人地記憶會喪失,但有些東西卻會沉澱下來。就比如‘小寶貝兒’這個稱呼,他永遠記得是在叫誰,盡管她已經去世很多年了。還有創業時候的很多事情,他現在都還記得清楚。”
蒲栎聽了不由得鼻子一酸,之前,他還以為那是對慕池這個獨子的稱呼,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
“說起來,這個病應該是遺傳的吧,我記得我爺爺當年就是得了這個病,像個小孩子似地總是追在我身後要棒棒糖吃。還有家族裡一個叔叔輩的老先生,也是得了這個病。現在看到爸爸這樣,啧……”說到這,慕池無奈笑了一下。
蒲栎放下馄饨,連忙用手覆上慕池地手:“小池哥,你别亂說哈。”
慕池反手捏住蒲栎地指尖:“你是真找到了做弟弟的感覺,這一聲聲叫的。”
“唉我們說點開心地事情……”蒲栎抽回手,試着岔開話題。
小院裡又安靜下來,蟲鳴蛙叫近在身邊,還有院牆之外的狗吠聲。
兩人就着一方天籁聊起天來,時不時有飛蟲過來打擾。
“這個院子是我爺爺的,小時候父母忙,寒暑假就會被他們送到這裡來。以前,這個池塘還要更大一些,中間有一個亭子,晚上有好多螢火蟲來,在池面上飛,像星星。”
蒲栎看慕池講起童年,有些羨慕:“我小時候不是被老媽鎖在家裡,就是被她帶去劇團。她們在舞台上表演,我就趴在旁邊的台子上寫寒暑假作業。寫完了就一個人在角落裡貓着,哪都不能去可憋屈了……”
第19章
蒲栎小時候的記憶,總是和一道道門有關。
家裡的老式推拉防盜門,舞蹈團裡的朱漆鐵門,學校的藍色大門,朋友一家去旅行時無人應答的木門……
時間久了,他會觀察這些門的不同。
愛幹淨的家門最上面的門框都是一塵不染,貼着小廣告的多半是出租房,門闆單薄、門鎖老舊的一般主人也很年邁……
蒲栎與慕池聊起童年,小時候流行過的、玩過的,雖然年紀相差一輪,卻因為慕池家境好都提前接觸過,兩人也算是能勉強聊到一起。
當晚蒲栎睡在客房,與慕池的房間僅一牆之隔。巧的是,那間客房也有一個大得出奇的陽台。
蒲栎跟着慕池跑了一天,雖然身體很累,但心卻無法随着夜色漸深而安靜下來,于是又開始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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