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開場前,費一鳴坐到了他身旁空着的那個位置,他瞟了一眼,椅背上的名簽寫着“鐘昕陽”。
蒲栎作為昔日唱跳組合的成員,很少獨自參加這種聚會,當晚若沒有費一鳴,他或許早就逃了。
費一鳴趁人不備,索性把寫着“鐘昕陽”的貼紙撕下來,揉成團丢在了桌下。
“看着哈,大老闆要來了。”費一鳴說話向來都是一驚一乍,蒲栎隻是笑笑。
他還記得曾經參加某場公益活動,和星河的老慕總有過一面之緣。
彼時,他還不知道那位剛剛年過半百,但似腿腳不便的老人就是鼎鼎大名的星河老總慕萬榮。在他眼中,那不過是一個獨自參加活動的普通人,親切和藹,很像童年鄰居家的阿公。
那場公益活動需要爬一段小坡,MAXIMUM的其他小夥子們都大步流星地往前沖,唯獨蒲栎留在最後扶着老人的胳膊不慌不亂、一點點地爬了上去。
他當時這麼做并未多想,後來被人借題發揮,爆他借活動谄媚讨好星河老總,他才回過味來。
想想,他真是應該早一點就吸取人言可畏的教訓,否則就不會混成今天這個樣子。
一片胡思亂想中宴會正式開始,主創系數登場,蒲栎卻沒有見到記憶中那個兩鬓蒼白的儒雅老者。
反倒是跟在導演身後上場的那位高大清瘦的成熟男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位是?”蒲栎疑惑,他問費一鳴。
“星河娛樂新上任的總裁兼CEO,慕池。”費一鳴挺直身子,露出招牌式微笑。
原來MAXIMUM解散之後,娛樂圈已經曆了一場不小的變化。
“什麼時候的事兒?”蒲栎随口一問。
“就這兩三個月,”費一鳴說着,頭揚得更高了一些,“老慕總隐退了,這是他的獨子慕池。”
蒲栎微笑,目光追随那位新上任的老總,情不自禁嘀咕了一聲。
費一鳴聽出蒲栎又在說閩南語,他不懂,也不去追問。
“系啦。”不料,蒲栎另一側的一位女演員聽懂了,笑眯眯地接了話。
蒲栎說的是“這個男人太英俊”,被人聽到,不好意思,臉一下就熱了。
還好,燈光馬上暗了下來,舞台背面的大屏幕上放着電影剪輯的一個短片,應該是沒人注意到他細微的表情變化。
大屏幕一側,男人一身黑衣黑褲,沒有紮領結,白襯衣最上面的紐也沒有扣,頭發微長松散,嘴角輕輕勾着,姿态從容,一舉一動都透露着高貴優雅。
男人一手抱臂一手托腮,專注地看屏幕裡的畫面,時不時地追随主角的身影微側身子,笑點爆出時他也跟随台下觀衆一起笑。隻不過他的笑很含蓄,像是看盡了人間百态後的一抹怅然。
恍惚間,蒲栎覺得有那麼幾秒,那個男人是在看他,或許他們曾在一片漆黑中茫然對視、随性一瞥。他突然就想起之前在網上看過的一段話,大意是前生五百次的回眸才換得今生一次擦肩而過。
曾經,他覺得這樣形容兩個人的緣分,刻意得有些可笑。如今,卻情願那是真的存在。
蒲栎覺得慕池很特别,給人難以形容的感覺,既成熟又青春,既老道又一塵不染,是他從未見過的充斥矛盾的氣場。某一個瞬間,他也隐隐期望自己能有那樣的氣場。
仿佛自己成了那樣,就能擺脫當下的困境,過得稍稍輕松一些。
主持人靈動活潑,愛挑一些逗人發笑又不緻于尴尬的問題來問,現場的氛圍輕松美好。
直到這時,蒲栎才覺得這一次出行稍微有了點意思。
之後的一場意外,更是讓他對這個男人的好感又加了一分。
主創下台的時候,不知怎麼女主演的服裝出現了問題,就在他的面前,那個在影片裡雷厲風行的心理醫生猛然蜷起身子蹲在地上顯得特别無助。
和幾年前攙扶老慕總一樣,蒲栎幾乎是出于本能地為那名新晉花旦披上了自己的外衣。起身的刹那,慕池便來到了他的身旁。
十幾分鐘前,他還覺得和這個男人在人群中遙遙一瞥就是十足的幸運,沒想到他們還能更近一點。
男人的聲音溫柔而充滿憐愛,蒲栎特别喜歡。他問女孩:“怎麼樣,你還好嗎?”
那富有混響音效的聲音在他的耳畔萦繞,簡直要将蒲栎的心捆綁窒息。
蒲栎從來都是喜歡男人的,他很小的時候就發現了自己的與衆不同。然而,長到23歲,這還是他一個人的秘密,連相依為命的媽媽蒲娅南都沒有告訴過。
過去的這三個月裡,他無數次地想起那一晚。男人的神情已然變得有些模糊,但那種初遇時的感覺卻還那麼的真實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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