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卻變了。
想到這,沈清自己也忍不住嘲谑自己了。
這麼多年了,能不變嗎?全球變暖,冰川都能融化,喜馬拉雅和珠穆朗瑪都能降低,人還能有不變的?做什麼美夢呢。
沈清攥緊了相機,面上雲淡風輕,說:“不謝。”她說,“跟我進來吧。”
等她這樣說了,許意才發現房間裡還有道門,門内是封閉的攝影棚。劉明月跟她加油,柯璨伸手,問她把綠帽子要回來。您還真别說,這時候,許意忽然有點舍不得這帽子。雖然這帽子的顔色是稀奇古怪并且容易給人聯想,可耐不住帶着有安全感啊。仿佛隻要低下頭,就能夠屏蔽掉他人的目光。不過柯璨的手都伸過來了,許意也沒有不給的道理。
她認真地看着柯璨的眼睛,說了一聲謝謝。
不知為何,柯璨從她的語氣裡聽出了戀戀不舍。她都差點要說,不謝,要不你拿着戴吧。話到嘴邊,忍了。這綠帽,的确是有些不好送出手。
她看着許意跟着沈清進了攝影棚的門,在門關上的那個瞬間,她看到了許意低着頭,沈清回頭看了眼她。
不知為何,柯璨總覺得這倆人之間有點什麼。
劉明月呆呆地問她:“璨璨,你在看什麼?”
柯璨神叨叨地說:“看八卦的苗頭。”
門内,許意站得很不舒服,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她隻好假裝在打量攝影棚,看大燈,看打光闆,看......沈清手上的機器。
沈清正在對光,調相機的參數。剛在明星組拍照的時候,助理好幾個,現在到了素人這,倒是什麼都沒有了。其實沈清自己的助理是能過來的,但是她沒叫。
沈清啪地一下放下相機蓋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下許意,走到房間的衣架邊,指尖撥過那些金屬晾衣架,發出丁丁當當的聲音。她的手指忽然頓住,挑了一件白裙子,帶了一點蕾絲,有一些小心機的勾邊,溫婉又成熟。她拿起來,毫不客氣地丢給許意。許意下意識接住了。
許意問:“讓我換這個?”
沈清扯了扯嘴角,說:“不然?你現在穿的裙子跟外面的西服顔色擠在一起,很醜。去換了。”
許意想了想,今天出門前照鏡子覺得還不錯,很低調,怎麼到沈清嘴裡就變成擠在一起,很醜?她哦了一聲,認命地抱着衣服想去換衣間,可是環視周遭,沒見着小隔間。
沈清走過來,就在她身邊停下。許意的呼吸都改變了速度,沈清擡手了,許意都快以為沈清要一巴掌打她了,嘩啦啦,沈清拉動了一個簾子。原來這一塊正是用簾子隔出來的試衣間。
沈清站着不動了,許意抱着衣服,想了想,還是問:“不好意思,你能不能出去下?”
這話又把沈清氣到了,她一甩手,走了出去,簾子都晃動起來。許意不知道她生哪門子的氣,心中還想着,以前那個小乖乖學生妹,現在脾氣可大了。再說了,要擱以前,沈清哪裡有挑她穿搭的時候?哪次不是她嫌棄沈清老穿又破又醜的衣服,非要給她買新的?真是的。許意舉起手裡的白裙子,看了看,真不知道這裙子哪裡好看。她悶悶不樂地脫衣服,換裙子。
簾子外,沈清隐隐約約能夠看到一些影子,能聽到她動作起起伏伏之間,發出的聲響。她最能看到的是她彎腰,用手指勾下高跟鞋的後帶,脫掉鞋子,光腳踩在地闆上的樣子。
這十年好像從來沒有過去,沈清此刻仿佛還是那個借着補習的借口去許意家裡的女孩。許意仿佛受不了束縛,一回家就會脫掉鞋子,而且亂丢。沈清就會幫她擺好。再進許意的房間的時候,她已經赤腳在地上亂跑。那時候許意養了一隻狗,叫小兔子。因為那隻狗跑起來的樣子像兔子,隻會兩腿後蹬。許意為了逗她,總會光腳亂跑,等小兔子來追她。有的時候鬧得瘋了,小兔子一個上頭,會啃咬許意的腳,以為在跟她玩遊戲。許意自讨苦吃,破了口,流了血,淚眼汪汪地看着沈清。都不用說什麼,沈清會拿酒精棉球替她消毒,又給她貼創口貼,然後去訓小兔子。
現在想起這些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加入了回憶的濾鏡,總覺得那個時候的光特别柔和,就算是下午兩三點的太陽,也不會焦灼。一切就像波光粼粼閃着鑽石的河,就這麼靜靜地,安然地,在名為回憶的世界裡流淌。
沈清單手拿着相機,另外一隻手不斷地撫摸着調整焦距的地方,時不時發出一點響聲。
這個瞬間她忽然有好多話想跟許意講,想問她,當初為什麼要跟她分手,或者說,為什麼一聲不吭地就走。放了個寒假,再回去,那個還在跟她談未來的人,已經從她的現在和未來消失了。最最重要的高三,沈清卻學得一塌糊塗。因為點燃她生命之火的那個人離開了,她以為世界就到此熄滅了。後來發現,許意隻是火種,就算離了她,沈清也可以自己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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