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背了幾句,就聽到腳步聲響起。那腳步聲慢而穩,微微有點沉,和景行之心裡那個不怎麼靈活的腫魚泡眼方啟晨對上了。
不過人沒說話,景行之就把自己背的一段背完,這才睜開眼道:“老師好。”
現代的時候,老師是對授課教師的稱呼。換到這個時代,被稱呼李朝的時代,老師是專屬于恩師的稱呼,夫子可是對授課先生們的稱呼。
方啟晨摸着胡子,看着景行之道:“比老夫早來,是尊師重道;早起背書,算是勤勉;為人,連曾為敵者都承認上佳。你覺得你還有那些地方不好?”
景行之對老頭的這一通誇有點摸不着頭腦,心想這是什麼考驗,問自我認知嗎?
景行之想了想,保險起見,答了個看起來莫名其妙的答案:“學生覺得自己不太會掙錢。”
他這麼答,方啟晨敢問,他就說自己苦到小方方了,要更為看重家人。這種人設,總不會有問題的。
方啟晨瞄他一眼:“說話愛拐彎抹角,這點不好。”
景行之感覺自己還是年紀太輕。
說完這句,方啟晨把景行之領到打開的東屋中去。
進了東屋,景行之才發現這屋子大有名堂,整整一堵牆都放着各種經卷書籍,還有絹布和竹簡,看着讓人望之生畏。
看了眼滿牆的書海,方啟晨眼睛亮了許多。
他轉過身,面對景行之,說道:“你有兩個師兄,他二人是父子,都是帝王。隻有你稍差些,不過你日後努力就可。”
景行之卻搖頭,一本正經道:“弟子不敢努力。”
這要努力,得一門三皇帝,豈不是得造反了!造反,多累啊,他又沒遇上暴|政。
方啟晨聽出他意思,笑了起來:“想哪兒去呢!聖人在上,豈可言不敬國主之事。”
問了兩個問題下來,方啟晨發現他這新弟子委實聰明。這種聰明,不是說詩詞歌賦多厲害,而是處事聰明,腦筋拐得過彎來。
是個做官的好料子啊,方啟晨想着,滿意地看向新弟子:“來說說你學問上的事吧,今年的秋闱心裡可有底?”
秋八月,鄉試,又名秋闱,榜上有名者為舉人。到了舉人,才算是和普通人有明顯區别。
景行之記憶裡,小書生被授課的夫子們誇過多次。評語是必中舉人,不過名次上若想靠前還不到火候。
景行之想了想,按照夫子們說的答道:“夫子們說,中是能中,隻是想要名列前茅,火候不夠,八股上弱了些。”
景行之說完,一陣兒風從門外溜了進來,打兩人身上吹過,留下一陣初春的寒意。
方啟晨立時“咳咳”了兩聲,擺手道:“桌上有我寫的書目,你先看過。”就捂着嘴又咳了兩聲。
景行之起身,去給這老頭兒把門窗給關了,屋子裡瞬間變暗,不過沒了湧動的風。
方啟晨坐在軟椅上,笑着自嘲:“老了老了,不知道還能不能把你帶出來。”
“能的。”景行之道,“您看着就長壽。”
“我今年七十一了,可比那些早死的老頭厲害多了。”方啟晨想着,頗有些自得。
他是兩代的老臣,頭一回給皇帝當老師的時候,他比皇帝還大不了多少;第二回就駕輕就熟了,不比第一回戰戰兢兢。
“那您起碼能活到八十八,還有十來年呢。”景行之掃了掃方啟晨的臉,看着這老頭明顯的長壽相,安慰他道。
“你小子嘴倒甜,先看書,到中午領你去我家吃飯。”方啟晨坐着,緩緩地閉上眼睛休息。
等方啟晨休息好了,他就坐在另一張桌子前,拿出一份黃色的折子在折子上寫字。寫着寫着,他擡頭看了景行之一眼,然後紙上便頻頻出現了“景行之”這三個字。
景行之可不知道方啟晨把他寫到了折子裡,他對着書目上的名字一一看過去。
在掃過一本本書名後,景行之目光落到了一旁的另外兩張考卷上去。
他打開其中一張,目光在“張凱威”三字上掃過,然後快速地看了一遍,發現最底下評語有三個圈,一個三角。
随即景行之打開了第二張,這張寫着“吳明瑞”,考卷結尾是四個圈。
這要是放到正式的考場上,考官的一個圈,意味着一個考官認為你可以“中”,三角就是有待考慮。
這考卷上的内容,便是這回書院月考的内容。吳明瑞四個圈,還排第二?
景行之看着上面的字迹,心内真的震驚了。敢情……張凱威也是被玩了!
方啟晨給他看的東西,肯定不是假的。所以正常程序來說,吳明瑞才是這回的第一,那麼張凱威拿不了第一,就和朱達的矛盾不會産生,偏偏張凱威跳過了朱達,拿到了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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