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丁最後還有幾塊大洋的遣散費呢,我隻有一斤爛荔枝。老師,您吃嗎?”
老校醫擺擺手:“就當陪我這老頭子聊聊天了。這才軍訓第二天,那幫孩子還扛得住,事不多。”
這話音剛落,門就被打開,一股熱氣從正前方撲過來,沈應知手上剛剝開的荔枝一滑,從桌子上滾下去,停在門口一人的腳邊。
“這位同學中暑了,麻煩……”周盡城話說到一半,對視上沈應知望向他的眼睛,心跳瞬間漏了一拍,然後說了句沒頭沒尾的,“我媳婦兒……”
一同跟來的施仰使勁踢了他一腳,讪笑,繼續他沒說完的話:“麻煩幫忙處理一下。”
沈應知坦坦蕩蕩地盯着周盡城看,一點都沒有覺得不好意思,好像要把中午沒看到的給補回來。
老校醫覺得這兩人一來就眉來眼去的實在不像話,于是咳了一聲:“來來來,我看看。”
那中暑的人正是中午給周盡城送綠豆冰沙的餘潔,被太陽曬得滿臉通紅,這會兒整個人差不多是挂在周盡城身上的,一隻手緊緊攥着他胸前的衣服不放,那力氣怎麼看也不像中暑,倒像是懷春。
沈應知看破沒說破,低頭又給自己剝了一顆荔枝,還沒塞進嘴裡就被人搶去了。
周盡城将那顆帶着冰涼觸感的荔枝握在掌心,似笑非笑地說:“荔枝吃多了上火。”
施仰心想不好,這美女醫生肯定得跳起來暴揍周盡城不可。他正想着怎麼解圍,就聽那女醫生不急不躁地來了句:“我不是聽說你很會降火嗎?”
這……果然是個看臉的時代嗎?施仰心裡憤憤,看周盡城的眼神都不對了,恨不得眼神變作一挺機關槍突突突給他掃成個靶子:什麼便宜都讓周盡城占完了,一操場的大一女生不夠,連醫務室的女醫生都不放過。周盡城,你是人嗎?
“咳咳……”老校醫也看不下去了,及時打斷,“小沈會紮針嗎?”
沈應知瞟了一眼餘潔:“不會。”
“不能夠啊,我記得你們臨床醫學都要學的。”
“忘了。”
“這還能忘,”老校醫笑着嘀咕,然後坐下開藥單,“輕微中暑,不礙事,吊瓶水就行了。”
沈應知眼睛還盯着餘潔的那隻手,像粘了502膠一樣粘在周盡城的衣服上放不下來。于是,她一用力,手裡握着的沒剝皮的荔枝碎了,汁液順着指縫滴到桌子上。
“吊什麼水,喝兩瓶藿香正氣液就行了,”沈應知起身從地上的藥架上拿出一盒沒拆封的放到餘潔面前,“軍訓就好好軍訓,想些有的沒的,不中暑才怪。”
餘潔臉一紅心裡不悅,但還是松開了周盡城的衣服。
周盡城笑:“沈醫生華佗再世啊,連病因都能找得這麼準确。”
沈應知回:“比不上教官你貌比潘安,随便往哪兒一站,就能讓人生病。”
“給沈醫生添麻煩了,真是不好意思。”
“哪裡的話,替你解決麻煩,我樂意得很。”
“好說,留個電話?”
沈應知痛快地報出了十一位數字,問:“記住了嗎,要不給你寫下來?”
“寫一個吧。”
沈應知一把拉過周盡城的手腕,抄起桌子上的筆就往他手心裡寫下一串号碼。
周盡城低着頭盯着沈應知,語氣雖然不正經,但态度還挺真誠的,問:“打給你,會接嗎?”
“你試試看。”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完全看不出是沒排練過的。直到沈應知重新坐回椅子上,施仰都沒閉上嘴巴,驚訝得幾乎眼珠爆裂,心裡翻江倒海,暗自腹诽——這又是一波什麼新的操作?
餘潔拿着一盒藿香正氣液走出臨時醫務室,回頭看到周盡城和施仰半分想要跟上來的想法都沒有。她正憋着氣,就聽到周盡城彙報工作一般地說:“我一直單身,從沒對别的姑娘動過心思……”
施仰毫不留情地拆穿:“單身是真的,動沒動過心思這就要看你要不要臉了。”
周盡城覺得掃興:“你怎麼還在這兒?”
施仰好心勸告:“沈醫生,你可千萬别被這小子的臉給騙了,你知道我們教導員每個星期都要收到多少情書嗎?都是這小子的愛慕者寄來的,教導員說一放他出去就盡惹桃花,而且你看他這輕浮樣兒。我也不錯的,你考慮考慮?”
沈應知眼皮一擡,掃過周盡城的臉,問施仰:“他對别的姑娘動心思,多嗎?”
“那可多了去了,比如前兩天,他跟人搞網戀,還發腹肌照勾引别人。”
周盡城一巴掌拍過去,落在施仰肩頭:“瞎說什麼呢,你别信。”
中年女護士一腳踏進門,合上遮陽傘,抱怨:“今年大一的新生真是嚣張,這才……你倆是教官吧,操場上都打起來了,你們還在這裡吹空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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