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印證王韫的猜測似的,哭聲停歇了半刻又傳來,伴随着木闆被砸的哐哐聲,在幽靜的夜中格外毛骨悚然。
王韫咽了口口水。
曠野上裸露着的棺材有四五口,離得都有些遠,一時間難以知曉到底是從哪一口棺材中傳出來的。
要想找到哭聲的來源,看來隻有……一口一口地敲敲看了。
王韫怕嗎?
怕死了,她人慫膽小生平最怕鬼怪之類的超自然現象。一路而來她就發現此地有着二次下葬的習俗,王韫曾經聽室友提起她們家鄉之前有類似的習俗,二次下葬就是棺材不入土,要等上三年時間,才打開棺木,由兒孫抱着棉花捂在懷中,把棉花捂暖和了塞滿骨縫,把棺材中的白骨整理整理再下葬。
當時就把王韫驚呆了。她室友告訴她随着國家提倡火葬,二次下葬的習俗也漸漸消失了,王韫當時隻當是聽一樁怪談啧啧稱奇,她怎麼也想不到是自己會有面對這種情況的一天。
一想到棺材中都是些累累白骨,王韫恨不得拔腿就跑。可是她不能跑,顯然有人女人被關在了棺材中,她要是跑了,女人會窒息而死,她再慫也得想法子打開棺材把被關在棺材裡的女人拉出來。
王韫做好了心理準備,下定決心側頭對荀桢連珠炮似地道,“先生,我看棺材裡有人,而之前的女人有些太古怪了,此事定然和她脫不了幹系,我想着我去瞧瞧人到底被藏到了哪口棺材裡,先生你回客棧去拖住她,再找些人來此地幫忙撬開棺材。”
荀桢聞言吃驚地看着王韫,他好像從未認識過王韫一樣凝視着王韫,溫言道,“小友所言極是,隻是找棺材這件事不妨交給我,你回客棧吧。”
王韫堅決地搖了搖頭,“我來。”
“再者,”王韫道,“我要是去喊人來此,人不一定會信我。”
她看上去年紀有點小,她要是叫人和她一起去撬棺材闆,人家隻會把她當神經病,大晚上不睡覺去撬棺材。換成她自己大晚上被小姑娘叫醒去撬棺材她也不信,但荀桢不同,荀桢年紀大,人們對年紀大的人總會敬重一些,對他的話也會多信上兩三分。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這樣是不是找虐,明明心裡害怕得要死卻硬要作。
可是她想看看自己能做到什麼地步,若是超自然現象都不怕了,好像也沒什麼可以吓到她了。她不想再叫荀桢擋在她面前,替她攔下一切了。
王韫看着荀桢,看着他絲絲縷縷的白發。
荀桢年紀大了,此事是她主動攬下的,王韫不想荀桢和她一起遭罪。荀桢早晚會離開她,王韫不是瞎子,她能感知周遭的事,荀桢教她練字帶她去拜訪羅安泰的叔叔,就像是老師一樣諄諄教導着她,為的就是教導她成長為一個獨當一面的人。
她突然很想表現給荀桢看,告訴他她可以的,她可以自己獨立處理後宅的事,鬼什麼的她也不怕。
吧……
大概……
在這種事方面表現自己細想起來挺中二的。
王韫表述了自己的想法後便不再理荀桢,她向着荀桢點了點頭示意,便朝着棺木的方向跑去。
之前耽誤了一段時間現在要快些了。
王韫跑出了一段距離,身後遙遙傳來荀桢的聲音。
王韫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麼,隻能轉頭沖着漆黑的夜幕大聲喊道,“我無事的!先生不必擔心我!先生快些回去吧!我擔心她趁機逃跑!”
喊完王韫就像牛似得一頭紮到一口棺材前。
看着漆黑的棺材闆,王韫默默捏緊了拳頭,大口大口地吞咽着口水,心髒撲通直跳。
“出息點啊王韫!”王韫絮絮叨叨地念道。
可是誰知道漆黑的木闆下是不是一堆尚未化完的白骨?
王韫想象力很豐富,以前她挺自豪的,此刻她真的很恨自己的想象力的。
她已經腦補出了棺材裡的屍骨。挂着破爛的布條,覆着腐肉的森森白骨,頭顱上覆着些稀稀落落的發絲,眼眶處隻有兩個巨大的黑洞,隔着木闆死死地盯着她。
王韫一個哆嗦,差點被自己的想象吓得飙淚。
卧槽先生救命!我不要這麼中二了!
可是她跑得太快了,荀桢已經被她甩在了夜色中,再也看不到了。她喊再大聲荀桢也不會腳踩七彩祥雲來救她。
得了,硬着頭皮上吧,王韫。
“别想别想,越想越怕。”王韫綠着張臉安慰自己。實在怕得慌,就做點啥轉移注意力,佛經不行,王韫也不知道有什麼佛經,況且一念佛經就像是承認了有這些不幹淨的東西存在似的。
這個時候就有點想點馬克思之類的。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衆法治,愛國敬業誠信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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