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野動作十分小心,輕輕摘下那根頭發,用兩隻手給抻直了,垂下眼眸仔細看看,又懷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思緒,無意識地,一圈一圈纏在自己右手食指的指尖上。
并不算細,卻很軟。
而後莘野轉過身去,看着浴室玻璃上面映出來的模糊人影,無法克制,想象自己正從身後擁着他、嗅着他,同時擡起右手食指,輕輕地吻纏在指尖的那根黑發。
第26章都靈(三)
長途跋涉其實挺累,但謝蘭生大腦興奮,這個晚上翻來覆去也隻睡了三四個小時。
第二天一早,謝蘭生在官方酒店啃完自己帶的面包,用小水壺燒了開水裝在兩個玻璃罐裡,晾了會兒,擰緊瓶蓋,用毛線兜兒提溜着,獨自出門參加活動。
都靈國際電影節是國際B類的電影節,也會舉辦大量活動,比如聚焦實驗作品的Onde,聚焦有趣故事的FestaMobile、午夜單元、緻敬單元……而且,都靈國際電影節雖然是B類的電影節,卻并不比一些A類差。
ABCD隻是類别,不是等級。由37個制片人機構組成的國際電影制片人協會的下屬機構國際電影節委員會把電影節分成了ABCD四大類,其中A類是競賽型非專門類電影節,一個國家隻能認證一個,B類是競賽型專門類電影節,都靈電影節的類型就是“新導演”,C類是非競賽型電影節,隻能提供展映和交易的場所,D類是短片電影節。不過呢,雖然沒有高下之分,戛納國際電影節、柏林國際電影節、威尼斯國際電影節卻是國際電影制片人協會承認的世界三大電影節。意大利是藝術殿堂,因此,“屈居其次”的都靈也具備相當的影響力,謝蘭生對影展活動已經期待一個月了。
他乘電梯到了一樓,電梯門“叮”一聲打開,謝蘭生挺驚訝地發現,對面那台同一時間到一樓的電梯裡走出了森田小姐的身影!
她顯然也看見了謝蘭生,打招呼道:“Hi!”
謝蘭生也說:“嗨!”
森田小姐還想說話,然而中文不會,英文不好,吭哧半天,又說:“Hi!”
謝蘭生也:“嗨!”
他們兩人“Hi”了足足三個來回,森田小姐想起什麼,卻問不出,兩手張開嗯啊半天也沒說過所以然來,謝蘭生便跑到前台向服務生要了紙筆,遞給森田。
森田把本墊在手心,寫:【雜志廣告?】
謝蘭生:“???”
森田一邊點着漢字,一邊說:“Buy?Buy?”她就隻會最基本的英語單詞。
蘭生茫然搖了搖頭。
森田小姐皺皺眉頭,一邊在“雜志廣告”兩個詞上拼命畫圓,一邊做動作。她指指字,又擺擺手,對謝蘭生說,“Notgood!Verybad!”
“啊?”
森田小姐有些着急,走到前台比劃了通,官方酒店的服務生幫她撥通了一個房間的電話。
謝蘭生隻靜靜等着。
大約過了兩三分鐘,一個日本随團翻譯乘着電梯落到一層,看見森田邁步過來。森田對他說了什麼,他便轉頭看謝蘭生,用還算流利的英語說:“謝導,昨天晚上告别以後森田小姐回去查了,發現《生根》竟是入選了主競賽單元‘國際劇情片’的作品。森田建議一定要在場刊上買一個廣告,否則媒體記者、大影評人都不會看它的展映,也不會産生興趣。而若到時門庭冷落,銷售公司和組委會便會認為它沒市場,就很難賣出版權,也很難獲得獎項了。”
謝蘭生:“……”原來還有這些門道?
那個翻譯又接着說:“電影節的入圍名單上面隻有作品、導演以及國籍,《生根》是個中國作品,在歐洲是被邊緣化的。很少有觀衆關注,也很少能賣出版權,因此,媒體記者、大影評人很可能直接跳過不看,銷售公司銷售主管也會忙着與别人談,要知道,電影節這一個星期有上千部片子展映。場刊是在電影節的主會場前免費發的,你可以在官方場刊的廣告頁描述梗概、吸引眼球,讓人去看。如果熱度可以上去,就有可能獲得獎項了,也更容易賣出版權。在電影節,造勢是非常重要的。”
“……”謝蘭生十分感動,對森田和翻譯道謝,“謝謝,我還真的是不知道電影節有這些說道。”
森田又用日語回應,翻譯聽了,轉述說:“大家都是亞洲來的。我們比較了解亞洲電影人的實際困境,别人還真未必知道。森田也是看到你從電梯出來之後突然感覺你可能并不懂這些的。”
謝蘭生想,可能因為拎着開水太老土了,看着實在不像懂的,森田才會擔心這個。他想了想,又問:“這些廣告多少錢呢?”
森田的翻譯答:“最便宜的一萬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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