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父君倒是說啊,母後傷在何處?”
“八荒前來交接的使者擾了你母後起舞,害你母後半空跌下!”淩迦瞧着對面兩人一下肅然的臉,心中順出一口氣,“幸得父君接住了!”
“那不就……”
“父君還沒說完!”淩迦打斷西辭,“慌亂中,你母後的三根青絲被扯斷了!”
“三、三根青絲?”
若不是對方是自己父君,西辭聞此言,估計會直接将其扔入九幽河。三根頭發絲,也勞您尊駕萬裡前來,簡直沒事找事。
可是做這事的是她父君,她便覺得再正常不過。所謂“毫發不可損”,便是她父君對母後的愛護。
如今她本就打算示好珺林,又從北荒歸來,見識了他萬千圓毛,便覺且得護上一護,斷不能讓這父君傷了他,毀了自己撸毛之路。
這思慮間,适逢合歲玩樂歸來,遠遠便“母後”、“阿姐”的喚起,頓時計上心來。
“阿姐,都等你半日了,你是不是又找圓毛去了,便這般晾着歲兒!”半大的少年已有數百年未見手足,此時最是親昵。
西辭擡眼望天,心中暗歎一聲抱歉。
眼皮翻下時已然另一番光景,“合歲殿下,何處有你阿姐?此刻本君同珺林神君、淩迦神尊談于正事,你竟半點規矩全無!”
合歲猛地吓了一跳,頓時兩眼包淚,鼻尖都紅了,哀怨望向淩迦和相安。
談正事!這坑是淩迦自己挖的,他隻能當做未見。相安欲要言語,然最是公私分明,一時語塞。
唯有西辭斥責之聲排山倒海而來。
“合歲殿下,于公你不分場合,言辭錯亂,半點不知先君臣後血脈之禮,毫無規矩。于私,身為人子兒郎,終日随于雙親身側,卻半點不能護得雙親,累母青絲受損,累父怒氣橫生。于公于私,你該當何罪?”
淩迦一生唯懼二者,妻子相安,長女西辭。眼下,他萬分清醒,連累兒子遠比惹怒那小祖宗好得多。隻是凜曆目光死死盯着珺林。
好本事,隔了一萬年,才兩月又能讓西辭這般維護!
“我……”合歲已經滾下淚來,他根本不知自己哪裡犯了錯,可乍一聽,又仿若果真如此。一時又害怕又愧疚,撲通跪在西辭面前,含淚道,“阿姐……不、君上所言甚是,合歲甘願領罰!”
“如此甚好!”西辭面色好看些,湊近合歲,“到底你我是嫡親手足,阿姐也不忍心重罰,關你七日,好好反省便罷!”
“謝、多謝阿……君上。”未曆世事的孩子頓時感激涕零。
西辭無比滿意,一拂袖,直接将合歲扔入了九幽河底的水牢中。
遂而轉向淩迦恭敬道,“尊上,此間公事已了,且入城内吧。”
淩迦幹笑兩聲,攜相安入了青丘君殿。
身後,珺林拱手朝西辭謝過,西辭挑眉,“你又欠本君一個人情!”
作者有話要說:合歲:大坑父君挖,巨鍋天上來!
第26章謀劃
待離了諸神,入了青丘君殿,淩迦也懶得擺駕子。當夜未再理會西辭和珺林,隻與相安擇殿住下。
翌日清晨,薄霧輕籠,青丘城尚在一片靜谧中,淩迦神尊已經入了千白塔。
于塔頂寝殿外的偏室,遇見支腮合目的珺林。
白袍少年自是風華正盛,姿容清絕,隻是眉間略顯憔悴,身形亦是清瘦,到底再好的容色也抵不住多年心頭的憂思。
繞過此間,後頭方是寝殿,他坐在此處,俨然一夜守着西辭。
淩迦觀此狀,蓦然想起多年前的一樁舊事。
那時西辭不過百歲,與人間三四歲的娃娃無異,卻與其舅舅相阙格外親近。彼時,相阙受魔魇之氣所困,被鎖于巫山結界中調伏淨化。西辭便常日侍奉在側,因見其與魔魇之氣相抗痛苦不堪,便割腕間血滋養。
珺林見之,心疼卻又制止不了,後将此事告知淩迦,由此惹怒西辭。西辭再不許他與自己同室相處,也不願同他再說話言語。
那一段日子,珺林便如此刻般,與她隔室而處,卻是依舊百般看顧。
有一夜,淩迦過來看望相阙,便見此情境。
巫山偏殿門口,珺林倚欄望月,是一副閑适松散的模樣,然而周身靈力隐隐環繞,尤其是就着偏殿裡側的右手,更是掌風呼嘯。
淩迦凝神探去,竟看見他手中隐着一根藍田箭,箭頭直指殿内相阙處。而相阙結界旁邊,西辭持着一冊書,正靜靜閱讀。隻偶爾擡頭望一眼相阙,見他無恙,複又低頭閱書。西辭離着相阙的距離,較之珺林同她的距離,自是要近些。但淩迦清楚,但凡相阙異動,珺林手中那支箭,或隔開,或襲擊,當皆可護住西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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