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山城位于森丘古地之外的一片平原之上,是整個人界距離妖族駐地最近的一座城池,眼看着千年一次的破封期将近,城主武連山早就坐不住,派人向上天界求援,隻不過到今天才收到回複。
這也不怪上天界辦事拖沓,實在是唯一一個肯管這種閑事的隻有邢伋一人,他們也得等他出關才行。
邢伋是十足的行動派,他接到命令,稍微收拾了點東西就準備下界了,出門的時候正好遇到找上門來的江凝。
江凝是個風風火火的性子,與邢伋素來交好,他進戰神殿從來沒有敲門的習慣,“人哪?邢伋你死哪兒去了?”
專司人界風雨調度之神,一舉一動間都夾雜着風霜雨雪,他一揮袖袍,就有片片冰晶滑落。
江凝推門而入的時候,也是邢伋開門的時候,所以他還沒有碰到門闆,便伸着手,随着向内打開的兩扇門,往前倒去。
門裡的邢伋及時閃避,完全沒有要順手拉一把的意思。
“邢伋你太不仗義了!”
江凝喊了一聲,在摔倒的一刹那,身下結出厚厚一層冰霜,這才支撐着他沒有直接趴到地上。
他站起身,也不去看刑伋,一扭頭一轉身就要走:“哼,虧得我好心來告訴你有關那條小蛇的事情,到頭來竟是我自作多情了,既然戰神大人不歡迎我,那也罷,不說也罷。”
邢伋趕忙拉住他:“是我的錯。”
“嗯?”江凝回過頭,眯着眼睛看他。
邢伋閉了閉眼,一臉豁出去的表情:“偉大的風雨神大人,我剛才不該眼睜睜看着您摔倒,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吧。”
“這還差不多”,江凝滿意了,他臭着臉扔給邢伋一樣東西,“你要的消息,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跟個妖皇扯上關系的,還要我平時沒事多關注一下他,反正我能打聽到的,這十年裡遊渺的經曆,都記在上面了,你自己慢慢看吧。”
邢伋翻開小冊子,“多謝,有勞了。”
“謝就不必了”,江凝說着看向邢伋,眼中流露出幸災樂禍的笑意,“其實吧,我覺得你有時間在這裡看這些無關痛癢的瑣事,不如趕快下界,前往黑晶谷。”
邢伋大緻浏覽了一下冊子中的内容,他閉關之前曾委托江凝照看遊渺,一方面是怕他出什麼事情,一方面也是怕自己一閉關就是那麼多年,再出來時脫離遊渺的生活太久,就難融入他的生活中去。
隻不過江凝記下的東西很少,有些内容還都是重複的。對此邢伋早有預感,畢竟就遊渺那個性子,如果事情不是嚴重到非要他出面不可,他一般是不願意動的。
這十年裡,他估計有九年的時間是睡過去的,還有一年,是窩在藤椅裡曬太陽。
把冊子塞進懷裡放好,邢伋看向江凝:“黑晶谷?出什麼事了嗎?”
“當然出事了,還是大事。”江凝說着彎了彎嘴角,“有傳言說,妖皇遊渺攜其子現身黑晶谷,對連山城城主之女武枔柔大打出手。”
現在這個時間段,正是大敵當前、暴風雨來臨前平靜期。上天界衆人都在休養生息,為不久之後的大戰做準備,所以一個比一個清閑,有什麼新鮮事很快就傳的人盡皆知。
起因是掌管神界人事調度的正吏神十方在路過森丘的時候發現西方黑晶谷有肅殺之氣顯現,調查之後才知道,原來是連山城的少城主武枔柔在黑晶谷遭遇了妖皇遊渺,雙方不知為何僵持了起來。
“······”,邢伋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大事的前半部分上:“攜其子?”
“是啊,就在兩年前,玄蛇一脈多了個少主人的消息在當時可是傳的沸沸揚揚,隻可惜你那個時候還沒出關,沒有見識到七大妖皇齊聚一堂的場面。”
這說的是遊渺帶了個孩子回去後不久,事情不知怎麼的就傳了出去,以至于到了第二天,其他六大妖脈的妖皇紛紛帶着賀禮前來拜訪,對他道喜,恭賀他喜得貴子。
邢伋:“······”
江凝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有些疑惑:“隻是不知道孩子的生母是誰,兩年了,也沒聽說玄蛇一脈從哪裡迎回個妖皇夫人。”
這件事情是個未解之謎,太陰星主月裡主掌世間姻緣,也曾有人專門去找她詢問,得出的結果就是,妖皇遊渺姻緣線的另一頭并沒有與任何女子牽連。
這個消息一出,所有人都納悶了,沒有和任何女子牽扯,那孩子是從哪裡來的?
邢伋握緊了手中的長矛,沉默了半晌,身影一閃離開了原地:“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等回來再去找你叙舊。”
江凝站在原地,看着邢伋化光離開的方向,右手一晃,出現了一把折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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