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鳳來閣的姑娘躊躇片刻,分别望望霍嘉幾人,目光又在花涴身上停留須臾,才緩緩開口道:“好吧……你們等我一會兒。”說完這句話,她突然轉身朝身後招手,似乎在示意什麼人往這裡來。
等待她招手示意的那人過來時,花涴靠近越千城,低聲問他,“這不是那日分别與我們點頭示意的漂亮姐姐嗎,我記得她的樣子,也記得她的儀态,她來找你做什麼?”
越千城向她解釋,“說是有事情找我幫忙。”
花涴明白了,左不過——鳳來閣不是花樓嗎?花樓的姑娘有什麼事情需要外人幫忙?
很快,有個儒生打扮的男子向此處走來,應當就是鳳來閣的姑娘招手示意的人。
同是儒生模樣,花涴不由得拿這個人和顧一念比較了一下,唔,她覺得還是顧一念身上的文人氣質較為濃厚,主要是窮酸氣濃厚。
提到書生,可不就是窮酸麼。
朝這邊走來的儒生生活水平應當不賴,他的身子雖然也瘦弱,但臉色比顧一念紅潤多了,尤其他身上穿的衣裳,那布料一看就很值錢,絕不是窮酸書生能穿得起的。
既是那位漂亮姑娘相熟之人,豈能不打招呼,花涴和越千城同時朝他微笑,算是見過了。
似乎不屑與他們為伍,儒生将頭一偏,面色清冷地撣起衣袖,不消說講話了,連個表情都不給他們。
清高是好,可若清高得過了頭,便成了矯情。
白羽生小聲道:“我不喜歡他,花姐姐,你快把他踹飛。”
花涴聞言微笑,“忍一忍吧,送錢來的,看在錢的面子上姑且原諒他。”
白羽生不情不願地“哼”一聲。
“事情是這樣的。”
微風習習,那位從鳳來閣出來的姑娘掏出随身攜帶的手帕,闆闆整整鋪在草地上,壓平了以後,才儀态翩翩地坐在手帕上。
也是個講究人。
既然她坐下了,說明要說的事情很長很長,花涴正要和往常一樣大喇喇席地而坐,越千城卻從顧一念那裡要了張手帕來,提前鋪好以後,才示意她坐下。
挑起唇角,花涴笑得很甜很甜。
雙膝微彎,抱住腳踝,鳳來閣的姑娘向越千城幾人說起此番來找他們的原因。
這位姑娘姓孟,全名孟湘汀,這是爹媽給取的名兒,她自是不能拿這個名字去鳳來閣當歌舞伎,多不孝順啊。
到鳳來閣消遣的恩客皆喚她作如汀,這是她為自己取的花名,沒有糟蹋父母給的名字。
如汀并不是打小長在鳳來閣裡的,她原是大家閨秀,從小便識得四書五經,家裡還專門有先生,負責教她詩書禮儀。
隻可惜造化弄人,一夕之間家道中落,父親和母親先後病亡,曾經與她們家走得近的親戚朋友也裝作不認識她,任她一個孤女自生自滅。
看透了世間的虛情假意,也是為了活命,迫不得已,她賣身進鳳來閣,做了名賣身不賣藝的妓子。
人生并不會一直處在低谷,雖然雙親亡故,賣身花樓,她卻在這裡遇到了此生摯友。
她叫茜素。
茜素紅的茜素。
人如其名,茜素生有一張妖冶面龐,雙眸中無時無刻流淌萬種風情,她是鳳來閣的台柱子,身段好,嗓子好,跪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數都數不過來。
茜素賣藝也賣身,甚至隻要恩客給錢,她什麼事情都會做。
按理說像如汀這樣出身的人不大可能會喜歡性格張揚的茜素,但茜素張揚也罷,妖冶也罷,她對待朋友是真心實意的好,好到足可以讓人包容她的一切不完美。
如汀的性格太過内斂,對付不來難纏的恩客,是茜素一次次幫她攔下那些男人,讓她保持住最後的尊嚴。
鳳來閣裡難纏的除了恩客,還有花枝招展的女人們,也是茜素每次站出來替她擋住明裡暗裡的刀和劍,再替她将刀劍插回到那些不知好歹的女人們身上。
可以說,茜素是除了她亡故的父母親之外,待她最好的人。
就是這樣一個對她來說舉足輕重的親人,在十天之前出了趟門。從那以後便再也沒有了音訊。
整整十天,杳無音信,生死未蔔。
她此番來找越千城,便是想委托他找到茜素。
日頭往西偏移幾分,拂面的風裡摻了幾分冷意,如汀松開抱住腳踝的手,先看了那個儒生打扮的男子一眼,繼而側目對越千城道:“桃花節那日,我與重山在街上見過少城主,重山與我都覺得少城主比官府裡的人靠譜,是以,我們想拜托少城主幫幫忙,找到茜素的下落。”
聽到重山這兩個字,顧一念素來空洞的眼底突然湧現出光芒,“重山先生?”他睜大眼睛,“莫、莫非是寫出《知千鈞》的重山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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