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手臂靠在牆上,勾起一隻腳蹬牆,溫聲對越千城道:“越公子,你先回去吧……”沒等她把話說完,越千城突然開口說了兩個字,“千城。”
花涴不解,“嗯?”
越千城學她的樣子抱着手臂,用右腳蹬着身後的牆壁,“叫我千城,老是喊越公子太見外了。”
他倆動作一緻,靠得也比較近,遠遠看着像挂在牆上的兩隻巨型壁虎。
千城。花涴在心底念了一遍。隻是兩個普通的字眼罷了,不知為何,當念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她卻覺得心髒一陣顫栗,像是快要融化一般。
冷靜片刻,她才道:“千城,我不是菩薩,救不了執迷不悟的世人,但夜月是我要捉拿的逃犯,因我未能及時将他捉拿歸案,這才給了他殺人的機會。也許我晚抓到他一日,他便會多殺一個人,這事兒看似與我無關,可歸結起來,仍是我能力不足、未能及時将他捉拿歸案的問題。”
嘴角高高挑起,越千城替她把剩下的話說了,“所以,你今晚想守在木府附近,讓夜月沒有可乘之機。”
花涴點頭,“嗯。”
越千城偏首看她,“我陪你。”
風吹得更猛烈,天色也暗得愈發厲害,看來今天應當有一場雨。花涴朝越千城笑一笑,婉言拒絕他道:“快要下雨了,你先回去吧,淋了雨沒準要得風寒的。我們習武之人身子骨硬實,不怕這些小風小雨。”
越千城不為所動,勾起唇角笑道:“巧了,我雖不是習武之人,身子骨打小也硬朗得很,淋些雨水就當施肥了,趕明能長得更壯實。”
花涴被他的話逗笑了,不再執意讓他回去,松開抱在一起的手臂,她站直身子道:“好吧,有個伴兒陪着也不錯,畢竟夜裡黑魆魆的,木府又剛才死過人,我心底多少有些害怕。”
就着昏暗的光線,越千城垂下纖長的眼睫毛,朝花涴笑得格外開懷。
靜默須臾,他輕聲道:“花涴。”
花涴愣怔擡眸,“嗯?”
一直望進她漆黑的瞳仁中,越千城掩去眼底的若有所思,面色如常道:“你從小便喜歡匡扶正義嗎?你方才說那番話的樣子很是正派,無需你自報家門,稍微有眼力勁的人便能看出你所從事的職業。”
花涴擡頭看昏暗陰沉的天空,今夜沒有星星,連月亮也不見了,實打實是個月黑風高夜。“哈哈,”她幹巴巴笑了一聲,“我幼年時期甚是頑皮,家中的雞鴨被我嚯嚯的不得安甯,父親也時常被我氣得說不出話,當真是一點兒正派人物的模子都沒有。父親常說,若我長大也是這個性子,幹脆别嫁人了,找隻公猴子湊合湊合了此一生罷了。幸好後來……”
不知想到了什麼,話說到這裡戛然而止。
越千城正聽的津津有味呢,見花涴驟然止住話茬,他問她,“怎麼不說了?”
花涴垂首,“沒什麼,想到一些不開心的事情,沒興趣往下說了。”
開心會傳染,不開心也會傳染,花涴不想把她的不開心傳染給無辜的越千城。春夜仍舊微涼,她揉搓着手臂,溫聲對越千城道:“這一夜還長着呢,你先找地方睡一會兒,我在這兒守着。”
越千城沒有拒絕花涴的提議,他将身上的外袍脫下,信手披在花涴的後背上,貼心道:“冷了吧,我的外袍你先穿着,雖然不厚實,可也能擋些風寒。”
心髒又開始有融化的感覺了,花涴有些排斥這種陌生的感覺,她不敢擡頭去看越千城,低着頭小聲道:“上次借你的外袍還沒還呢……”
越千城表現得分外灑脫,“沒關系,我們家有錢。”
花涴:……
真是個實誠人啊。
搓搓手,越千城替花涴拿出塞在外袍裡的頭發,他擡頭看了看陰沉沉的夜空,若有所思道:“我出去一趟。”
花涴以為他是要找地方睡覺,遂叮囑了一句,“好的,記得找一個能夠擋雨的地方,我估摸今夜這場雨定會落下。”
越千城答應着離開了。
沒忘記留下來的原因,越千城離去後,花涴繞着木府外圍轉來轉去,謹慎地尋找夜月現身的痕迹。
六扇門的人都是這樣,警惕是必備技能。
越千城的外袍披在她身上很是寬松,風一吹便會發出衣衫摩擦的聲響,别看外袍料子不厚實,卻也為她擋了些許夜風。無意識地擡手撫摸外袍,花涴陷入沉思之中。
越千城這個人——到底是好是壞?
師父說過,以好壞來評判一個人是最愚蠢、最不公平的做法,好人未必就沒做過壞事,壞人也未必沒做過好事。
她不想用好壞來評判越千城,因她也不知如何評判他,但今夜,看在這件白色外袍的份兒上,她決定把越千城先劃拉到好人堆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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