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江畔,滾滾逝水。忘千歲來到江邊極目遠眺,風動衣袂、心曠神怡,再沒有傷心的感覺。天大地大,哪有什麽事不能放下?忽地英氣劍眉一蹙;江裡一團黑影載沉載浮,原來是艘小舟,已經翻了船。細看下,伏在船身上的物體似乎是------無暇多想,一提身掠向江面,伸手将人拎起。幾個起落回至岸邊,鮮血沾上了手,看樣子是個年輕劍客,還傷得不輕。忘千歲抱著手中被江水浸得濕透冰冷的修長身軀,一時傻眼。怎麽辦啊~~~~眼看他胸膛傷口仍在冒血,隻得撕下衣擺,吸口氣伸手往他衣襟探去∶「老兄失禮啦,這是要救你隻好脫你衣服,我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啊~~~」***風過留痕,天涯孤獨兩無恨。劍光穿胸,好友的呼喚漸已聽不見;他的一生,就是這樣寂然地消失在江浪風聲裡吧?「喂,你要睡多久,可以醒了吧?」迷蒙間有人伸手拍他臉頰,隻是力道拿捏不善,倒似在扇他耳光。終於他張開了眼,片刻,逐漸集中的目光才看清了眼前神情擔憂的黑發俊美人影。「好啦,你總算醒了。不是我說,現在年輕人有事沒事便和人械鬥搞得一身傷差點變成浮屍,真是哦!」忘千歲伸手探了探他額頭,滿意道∶「嘿,燒也退了,不錯!」他---還活著?獨孤遺恨坐起身來,低聲道∶「多謝兄台相救。」很好,又來一個。忘千歲一攤手,無奈道∶「老兄看清楚,我穿的是女裝吧?」獨孤遺恨默然半晌;救命恩人便是救命恩人,就算有女裝癖,他仍然感謝。喂喂,那種體諒的眼光是怎麽回事?「我說,我是女人!」-----看來,恩公非常的堅持啊。「臭小子,把你那種同情的眼光給我收回去,我真的是女人~~~~~」異地出生、陌路擦身,孤舟随江四漂,且燃燈火一盞,說今夜真暖。***悅蘭芳還是離開了。一子錯、滿盤皆落索,東陵少主劍下慘亡,天策真龍一統中原,西白虎背叛正道一事傳揚開來,往昔尊貴的一方之主,現今人人喊打。『我不想連累你。』最後一次看到他,美麗臉龐上多了一份風霜,仍是那樣灑脫自若的微笑,他卻看得想哭。悅蘭芳沒有給他挽留的機會,他也不屑仿效愚婦般哭哭啼啼求他别走;時勢造英雄,一時失利又算得甚麽!找出東山再起之道才最實際,因此他來到了封靈島;被禁魔劍道時在典籍中窺見的秘境。荒涼孤島上,一尊石像挺立。他在石像旁找到了本陰陽雙冊,将書收進懷裡,一轉身,望入了那雙深邃美麗眼眸。「你也來了?我們真是心有靈犀呀。」悅蘭芳看著他微笑。他微顫著伸出手,理著悅蘭芳不知是和何人劇戰抑或長途跋涉後顯得有些淩亂狼狽的衣襟發鬓。再也忍不住心頭酸楚,淚光模糊了視線。「剛被馴刀者一路追殺,累死我棉。背叛正道----聽來真是正氣凜然,不知現在在騰龍殿上高呼龍主萬安的又是誰哦?」悅蘭芳搖了搖頭,輕撫著懷裡強忍顫抖的身體,歎道∶「二弟抱歉,讓你擔心了。」「你死掉就算了,誰有空擔心你!」話還未完,天邊烏雲堆起,電光閃過,雨點措手不及傾盆而落。悅蘭芳一聲歎笑,拉著他奔至一方山岩下避雨。「唉呀,這算不算屋漏偏逢連夜雨呢?」伏在悅蘭芳胸口,聽著自嘲般笑語,經天子再也忍耐不住哭出聲來。為什麽要讓他看見他這麽落魄的模樣?悅蘭芳應該要搖著羽扇一臉風流自得地戲谑他、氣得他跳腳才對啊----「你還是退回坤靈界去吧,我已不能保證汗青編的安全,隻要你平安無事,我怎樣都無所謂。」君王意氣盡,賤妾何聊生。有些荒謬地,他竟想起這兩句話來。哭笑不得,悲哀漸漸轉為憤怒,他猛然擡頭,長長鳳目燃起火光,沉聲道∶「你再說這種廢話試試看!我會回坤靈界,你也給我好好活著;一時失敗有何可怕,能活下去就有機會。我沒有一蹶不振的兄長,聽見了嗎?!」悅蘭芳靜靜望著他一會,終於笑了∶「我就是最喜歡你這種永不認輸的鬥志,不愧是親親二弟,算我服了你。」江湖無盡血路,你和我要攜手去闖,這是絕無反悔的約定。***回至汗青編,經天子将穿雲豹月飄霜喚至身前,淡淡道∶「我要前往坤靈界,你們自行退隐去吧!未來如何我不能保證,你們沒有必要冒著性命危險陪我們賭這一把,不如離開,還可以平安過完下半輩子。」穿雲豹月飄霜兩人對望一眼,月飄霜踏前一步,堅決道∶「無論如何,我永遠是執府手下,您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我絕不會離開執府!」穿雲豹一挺胸打算跟進,經天子揮了揮手歎道∶「算了,小霜要追随我,你當然也是買一送一跟著過來。你們想來就來吧!日後死了可不要怨我。」「執府!」月飄霜熱淚盈眶,忍不住撲上前一把抱住經天子。在汗青編住久了,差點要忘記自己原本出身坤靈界,現在要離開,實在有些舍不得。經天子微一歎息。目光盡處亭台樓榭,風檐依舊,轉眼多少春秋。下意識地伸手握緊胸口玉墜,怔怔望著墜上刻字,風檐難解,春秋意。唇邊牽起一抹苦笑;那人大抵是想藉此抱怨∶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麽吧?其實他想得不多,隻有一個願望。等你平安歸來,我會告訴你我從來不說你一直想聽的,其實,我愛你。風檐難解,春秋意(【一】月幽冷,夜低垂。凄厲猙獰鬼面,遮去傾城絕豔。剩下掩不去的寒芒閃動鳳目,冷冷凝視埋身陰影處、不願有半分走近的男人。「這樣,你滿意了麽?」男人無奈地笑了,聲若歎息∶「這樣做,是想騙我還是自欺?你即使戴上了面具也可以随時拿下,我能嗎?」潋滟紅唇緊咬,微微沁出血珠;刻意的自虐,換不到那人上前憐惜。他絕望地明白,驟見男人鬼魅般殘缺可怖容顔時的一聲驚呼,已在兩人之間斬下無可縫補的裂痕。***「邪主!」幽暗寂靜大殿上,紅衣男子微一躬身,俊目沉穩不失恭謹地朝殿前傲然而立的修長端凝人影望去。人影轉過身,鬼面遮去了臉上神情,隻有微顫的語音流 出少見的急切∶「查出了麽?」滅輪回搖首道∶「據惡靈鬼谷馀衆所述,當日确是策謀略将悅蘭芳擒回谷内;至於将其臉皮剝下之後如何處置悅蘭芳,隻有策謀略知情,他們也答不出所以然來。」「廢話!策謀略人都死了,我去問他的鬼魂不成?!」陡然提高的聲調,令滅輪回微微一驚;這位新任邪主性子雖然高傲,對待屬下卻是極好,入主邪能境以來從未如此疾言厲色。滅輪回斂目不語,經天子喘了幾口氣,片刻後才開口,胸膛起伏仍劇,隻是不願失态下去,勉力維持平靜∶「我要一個人靜靜,你且退下。」滅輪回行禮退出殿外,行不過數步,一道藍影竄了出來,拍了拍他肩頭∶「怎樣,果然挨刮了?」滅輪回并不答話,隻是以十分柔和的眼神看著岚月,不帶半分譴責。岚月終於心虛地低下頭,歉然道∶「對不起啦,我知道這件事是邪主交代我去調查,回報的工作自然也是我的責任,可是上回你沒跟著去巡視所以不知道,那天邪主在惡靈鬼谷,光是看見悅蘭芳的臉皮被浸在藥罐裡的時候就差點發瘋了,偏偏策謀略那票沒死完的手下還不知死活地跟邪主形容策謀略是怎樣乾淨俐落『唰』地一聲硬生生把悅蘭芳的臉皮撕了下來,邪主當場就一掌劈翻了好幾個,我實在不敢進去向他禀報說找不到悅蘭芳的下落,隻好送你去死,你不會怪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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