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行放好手機,正襟危坐地拿起剛才的課本翻開攤在面前,揚聲道:“沒有,請進!”
向野推開門看見簡行很乖巧地坐在床上,一眼發現了他臉上的傷痕。
向野徑直走上前去撩開簡行的衣袖,發現那上面也四散着不少傷口,不由得聲音一沉:“怎麼弄的?”
簡行連忙收回自己的手,把衣袖重新放下去遮好,躲開向野質詢的目光狀似随意道:“沒什麼啊,就是和同學鬧了點小矛盾。”
簡行在撒謊。
向野一眼看穿了他的謊言,如果不是向巡太忙沒辦法回家親自問,讓向野代為關照,今天站在這裡的就将會是向巡,而向野會對簡行受傷的事情一無所知,因為他們誰也不肯靠近彼此,誰都刻意在忽視彼此。
“……沒事就好。”向野聽見自己冷冰冰的聲音。
在這種近距離的注視下,他這才覺得自己已經很久沒這樣仔細觀察過簡行了,他渾身上下的氣質已經和最開始截然不同,身子骨也長高了不少,一張好看的臉更是越發明豔動人,完全具備了勾引一切具有審美的人的條件。
向野沒有多待,既然決定要保持距離,那就貫徹到底,從此他和簡行就應該像這段時間的相處一樣,互不相擾,如同陌路,這才是他們最合适的相處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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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向野沒過多久就發現,所謂互不幹擾、形同陌路隻不過是他自己的美好暢想,永遠都有一片名為仇恨的汪洋橫在他和簡行之間,或許本來是幹涸的,但關悅的血填滿了它。
高考的最後一聲鈴響,向野出考場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醫院找他媽。但是世事無常,他在出租車上接到了自己二舅的電話。
關悅死了,就在他高考的前一天。
而與此同時,因為高考放假在家的簡行緊張地在手機上關注着高考的動向,突然收到了來自祝容的一條訊息:
“終于解放了!”
還發來一張自己在考點門口照片。
簡行也是後來才知道祝容也是高三生,但是他每天很不務正業,沒有半點畢業班學生的緊迫感。
簡行很為他高興地打開那張圖片,放大了祝容的笑臉來看,卻在那張照片主角的身後不遠處,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是向野。
但他不是一個人,一個笑得很開心的男生正摟着他的肩膀對一個方向比“耶”,看上去也在拍照,他們好像關系很好,因為向野也在笑,兩個人之間有一種很好辨認的默契,顯然是多年至交。
那個男生不是别的什麼人,簡行認識他。他曾經潑過簡行一身水,曾經帶着一群人把簡行摁在地上用腳踹,也曾經讓簡行趴在地上啃了滿嘴的泥土外加一身皮開肉綻。
他像對待野狗一樣對待簡行,簡行在他面前永遠狼狽醜陋、受盡屈辱。
可這個人,是向野的朋友。
第26章綁架(回憶)
向野很平靜地在填報志願的返校日出現在了高三年級的教學樓裡。
平日裡安靜、秩序的高三教學樓此刻充滿了歡樂輕松的氛圍,老師、同學臉上都洋溢着滿滿的笑容,隻有向野面無表情地走在走廊上,與這裡格格不入。
推開自己教室的門,滿室歡聲笑語在看見向野的一刹那消失殆盡,所有人都用那種略帶同情的眼神看着向野。
這樣的表情向野很熟悉,向野漠然的從教室前門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早在幾年前他媽媽跳樓的時候,他就已經體驗過一遍了。
甯浩言和孟新默默趕走了向野的同桌,将填報志願書輕輕遞給了向野,孟新拍拍向野的肩,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
喪母之痛不是所謂朋友的一兩句安慰就能緩解的,在巨大的沉痛面前,能開解自己的隻有自己,能安慰自己的也隻有自己。
向野從頭到尾都顯得很平靜。
他又能怎麼樣呢?痛哭和悲啼也不會使人死而複生。
向野拿起一邊甯浩言放在他桌子上的筆,很冷靜地在志願書上填下一個志願,便不再動筆,合上筆蓋,又把它放回原位。
甯浩言看着那個旁人遙不可及的第一志願,掙紮着還是緩聲詢問向野:“……你,确定就這樣填?”
向野的眼神沒有絲毫情緒波動,從鼻腔微微發出一個嗯字來。
孟新見狀心中了然,對甯浩言說:“相信向野吧,”又拿起那張志願表給甯浩言,“你去幫向野交了,順便和老師解釋一下。”
甯浩言這時也不計較孟新對自己的使喚,應了一聲立刻拿着志願表去講台上找老師。
孟新坐在甯浩言剛剛坐過的位置,緩緩呼出一口氣,正想随便閑聊幾句,隻聽見後門處傳來一句呼喚:“向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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