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想來,薛湛七歲就被薛義帶到送到練兵場學習磨煉,十二歲投軍。而也就是說,當年僅有七歲的薛玉嬌,對他的印象僅停留在他十二歲那年。一個七歲的孩子,能記住多少東西,在薛玉嬌的眼裡,除了從别人口中聽到的對他的褒獎敬佩以外,對這個叔父基本可以說是十分陌生。
而薛玉嬌真正親自接觸了解到他本人時,距離自己七歲那年,轉眼已過去六年。
當時已是鎮北将軍兼薛家軍副帥的他剛剛平定邊境班師回朝,入城觐見的精兵軍隊一路浩浩蕩蕩行過金陵主街時,薛玉嬌站在人群中,遙遙望去,隻見他身着黑衣大冠,腳踩黑色軍靴,雙目幽深。整個人脊背挺拔的坐在戰馬上,威武英俊,望入薛玉嬌的眼中,隻覺這個男人氣宇軒昂,恍如戰神!
這次大勝回朝,聽聞薛義薛湛可能要在京中常駐一段時日,于是各大名門望族争相登門拜訪,忠武侯府每日應酬送往賓客不斷,家中可謂熱鬧了很長一段時間。
也是在這一段時間中,薛玉嬌難免會經常碰見薛湛,有時是在自己被父親叫去問話的路上,有時是在持書徘徊的廊檐下,也有時是在被薛玉芳糾纏數落的狼狽境況下……
也是自那個時候起,兩人漸漸熟識起來,薛玉嬌對他的印象開始由“聽别人說”,慢慢變得具體了起來。
而接觸最深的一次,是那次人山人海的花燈會上,與家人擠散的薛玉嬌被喬裝成魏民的鮮卑人趁機擄走。騷亂中,薛湛第一個發現後,單槍匹馬追上去救她。
對方騎馬沖出去數十裡地,他便追出數十裡地。就在他與對方斡旋并殺死了對方數十人救下她時,彼時自茫茫夜色中突然飛出一隻暗箭。千鈞一發之際,來不及作任何考慮,薛玉嬌一把推開了他,為他生生擋下了原本會插在他後背上的那一箭。
見她胸口中箭,薛湛登時大駭,一劍刺穿了對方喉嚨後,連忙詢問她的傷勢。因當時已出京城數十裡地,加上天色已黑,在她受傷的情況下貿然往回返必然會有生命危險,于是,憑借着多年從軍經驗的薛湛,當即不再遲疑,将她抱到一個安全隐蔽的地帶,為她快速清理傷口。
自然,要了解傷勢情況的話,第一步就少不了解衣服。當時薛玉嬌整個臉色已經煞白,中間幾次疼到險些快要失去意識,經曆短暫的心裡掙紮之後,考慮攸關生死,終于還是選擇了默默同意……
她受了傷,後半夜發了燒,整個人迷迷糊糊的狀态,薛湛擔心她病情嚴重,不得以抛開雜念,抛開世俗的眼光,将她攬入懷裡,默默無言的抱着她,抱了整整一夜。
那次,兩人了相偎在一起共度了一晚……
經此一事,以至于前世薛玉嬌嫁給謝尹安以後,每當回憶起出嫁前一個月,薛湛突然和她表白,難免認為是和那次不為人知的經曆有關。
……
薛玉嬌原本以為平定了邊境,終于可以和父親多享幾年天倫之樂,豈料,半年前,大魏北面邊境的強敵北夷興兵,負責北境防線的懷王戰死,當時正趕上大魏先帝駕崩沒多久,太子被廢不過一年,未立新的繼承人,也沒有诏書,關于新帝的問題朝廷一時間争論不休。内憂外亂下,當時為皇後的薛姝執掌鳳印,力壓群臣,排除萬難堅持扶持自己的兒子二皇子蕭啟荀登基。
同一時間,薛湛臨危受命,全軍缟素迎敵,血戰北夷騎于江峽關,殲敵三萬,力挽狂瀾,生生扭轉了原本處于下風的局勢。
本來是一場值得慶祝歡呼的勝仗,誰想到,返京途中,薛義不幸突遭細作暗害。頓時間,消息插翅一般傳遍整個京城。
沒有人願意相信,一代聲名顯赫的軍侯,就這麼死于非命。争議持續了一段時間,直到屍首被人千裡迢迢帶回來,經聖上給予哀榮,加封為莊缪侯,配享太廟,下發诏書,死訊方才得以确認。
薛義遇難後,朝廷頒下旨意,命薛湛代幼侄薛嘯雲掌管薛家軍,全軍皆歸于其麾下。他也曾指天盟誓,待幼侄足以承擔薛家軍重責時,必定交出軍符,全力協助。
無可厚非,作為新一代薛家軍的精神領袖人物,他以身作則,嚴于律己,重情重義,軍功累累,直到成為今日執掌京城十萬鐵騎的奇才統帥,沒有任何人敢質疑他的實力。薛義死後,如今擔任主帥,更加任重道遠。
在前一世,這個男人無論是從前,還是到最後她死的那一刻,她知道,他對她是真心的好。
而薛玉嬌其實打心底是尊敬乃至敬畏他的。
當年聽着他各種英勇事迹長大,聽着他在沙場上如何浴血奮戰,蹈鋒飲血,對他難免心生敬畏之心,加上他本人高冷不大好親近,任何時候看起來都是一副嚴肅深沉的樣子,以至于當自己站的和他微微近了一些,都莫名生出一種令人局促不安的緊迫之感。哪怕正面撞見避不開打個照面,薛玉嬌說話時也是不敢直視他的眼睛的,更别說輕松流暢的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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