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得全身都在發抖,我不相信我們學校有這種把人往死裡打的學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個人終于走了,我深呼吸,心想再害怕也不能把今天的任務給落下。于是我小心翼翼地往那邊走,路過被打的那人的時候我看見他露出的半張臉。
是牛犇。
我沒找到那塊石頭,整個晚自習什麼學習任務也沒完成。
洗漱的時候晁鳴從他口袋裡拿出樣東西給我,“送你的,你不好好珍惜。”是黑石頭。
“你在哪裡撿到的?”我驚呼。
“昨天你丢在操場後面了,傻子。”
“以後我把它戴在脖子上。”
“那也不至于。”晁鳴笑。
鏡子裡的晁鳴笑得漂亮極了,嘴角有白色的泡沫,劉海濕淋淋,我癡癡看着他。很難,很難,和晚上在竹林裡看得那個人重合在一起。
沒關系,晁鳴怎樣都沒關系,倘若他殺了人,我就替他把罪頂。
第21章【2000】10
【2000】
泡夜店和泡在鹽酸裡沒什麼區别,斑斓光影和氯化氫,都能腐蝕消磨人的棱角和特殊标記。在我看來像萬人群p,身份和長相不值錢,馬上就變成一團透明的氣。
我是被人形的空氣摟着,隻有語言才可觸可聽。能聞到郁的酒味,也不過是人潮湧動裹挾來的,和着點似有似無的古龍水香。他擠着我推搡着我,我倆像兩條交尾的蛇鑽遊在密草地裡,那姿勢準不好看,我反抗了,沒結果,直到前胸挨上封邊的牆。
“你有病?”我甩兩下胳膊想把他弄開。
他什麼也沒說,潮濕的嘴唇開始拱我的後頸,甚至變态地用舌頭卷我腦袋後面長出頭發小尖尖。那是“不正宗的美人尖”。坐海盜船什麼感覺,我就什麼感覺,癢意亂竄,捉不到也止不住。
“滾…”我尖叫,“滾啊!”
說句難聽的,現在站在我後面的這個人和七年前把我拽到小巷子裡的施奧對我意義相同。唯一不同的是施奧會問我:我可以親你嗎,而這個人沒有,在聽到我的拒絕言語後非但不停手,反而摟我更緊,牙齒磕上我脖子後面的那塊骨頭,他不是一條蛇吧,就他媽是一條電鳗,差點我就酥了。
真的很熱,呼出一口氣就是往桑拿房的火山石裡添的一碗水,我們貼在一起的,我的後背,衣服被汗水浸得透濕。
他除了最開始和我講的那兩句騷話沒再說什麼,手卻開始不老實地往我的衣服裡鑽。先是捂我的肚皮,再覓着腰線往上,一隻手輕松扣到我一邊胸側,另一隻手就再用同樣的方法伸進來,直到把我完全鎖到他的胳膊和胸膛之間。
面前是牆,四周是人,我沒地兒去,心裡也奇怪,這麼多人他能幹什麼。
“這哥,”我開口,“你認識我嗎?”
“不認識。”他很果決,聲音仍舊是在我耳畔噴的氣息。
我用胳膊肘頂他,“您覺得我是那種樂意在公共場合被陌生人摸來摸去的人嗎?”
“不樂意?剛才你找我的時候可沒看出來不樂意。”
“我可沒找你,我找我男朋友呢,”我撒謊了,“就剛才我摟着的那個,個子跟你差不多。”
他的頭還埋在我的肩窩裡,就像我肩膀上長出來的毒蘑菇。我們随着音樂鼓點搖晃,他的頭發就蹭着我的臉,能聞見汗味和另一些清冽的香。
“我男朋友出來接電話了,一會兒就回來,您快走吧。”我見他不吭聲,補充了一嘴。
“男朋友,啊。”
我正納悶他為什麼把名詞和感歎詞分開說出來,他就猛然把我往上舉了點,然後一條腿彎折插到我的雙腿之間。
我驚呼。隻能用腳尖點着地,手和上半身被控制住,跟個提線木偶似的。後面有東西頂我,能感受到輪廓和微微的硬度,他把手伸進我的褲子裡,我就跟案闆上的魚,狠狠掙紮了一下,然後就被大力地按在牆上。
“别他媽動。”他說。
我覺得他不開心,很生氣,可是完全無厘頭沒由來。
“我說我有男朋友,你聾嗎?”我也不開心,很生氣。
他非常不耐煩地“啧”了一聲,那隻伸進我褲子裡的手開始隔着内褲揉我。從小到大除了姜為民我媽和我自己就沒人碰過我的生殖器,比他在我皮膚上吐的幾口氣功效強烈,下面的東西被揉硬,身上的肉卻被揉軟了。
“松手。”我強裝冷靜。
褲子不争氣,前面被撐開後面被他往下扒,我想弄開他,可被他箍得緊。大環境亂糟糟,台上在播放張惠妹的《卡門》,愛情不過是一種普通的玩意兒一點也不稀奇男人不過是一件消遣的東西有什麼了不起…
進琴聲,我已經完全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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