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蓁蓁道:“我要先看到她們安然無恙。”
他立即轉身小聲吩咐妖兵幾句,再次轉過來時,神色已變得十分平靜,語氣溫和:“神工君赫赫有名,四位荒帝都以禮待之,我自然不會動她一根寒毛,請她來,隻為了穩妥些。姑娘,我并不是故意為難你,然而身為令狐羽後人,你自該藏于深山,隐姓埋名,可你偏生涉足俗世,毫不避諱。你須得知道,令狐羽三個字對他的仇家來說意味着什麼,更何況對他懷有刻骨恨意的是南荒帝。這是你的命,你不要恨我,你該去恨令狐羽。”
他一面說,一面暗暗觀察她。
怪不得萬鼠一見之下便笃定她是令狐羽的後人,長得真像,南荒帝怕是一見到她便要發瘋,要的就是他瘋!
昌元妖君背後的蝙蝠翼陡然張開,蝠聲術不由分說朝她呼嘯而去。
以妖君的身份偷襲一個普通女子,自然極無恥,且自掉身價,但他不以為意。
看不出她的門道便看不出,先用蝠聲術把她擊垮,再強行降伏。她身手犀利又如何?隻要不是修士,經脈便比紙脆,不信她扛得住蝠聲術。
誰想她面不改色吃下一道蝠聲術,随即一把推開三公子,腳步虛浮,踉踉跄跄地握着短刀刺過來了。
明明看着馬上便要栽倒,她的動作卻快絕,短刀化作一道寒光,舞得密不透風,漸漸竟把他逼得連連後退。
昌元妖君萬沒料到原以為最好對付的令狐後人變成了最棘手的,蝠聲術都沒用,什麼緣故?!
眼前寒光流肆,他漸漸避無可避,不由心頭邪火旺盛,如臨大敵般盯着她:“以凡人來說,你确實很厲害!但你莫忘了神工君在我這裡!她們若有什麼閃失,可是你自己的過失!”
令狐蓁蓁淡道:“她們有閃失,是你的錯,不是我。”
見她如此難以被打擊,昌元妖君索性不再廢話,又和她在洞中鬥了半日,眼看夜色漸濃,這少女隻有一柄凡鐵短刀,卻迫得他筋疲力盡,心下越來越驚駭。
先前被他吩咐下去的妖兵戰戰兢兢地站在洞口不敢進,昌元妖君疾電般竄過去,搶過妖兵手中血淋淋的木盒,厲聲道:“你拿誰的命要挾我都無用!凡人有句話叫不見棺材不落淚,你……”
話未說完,令狐蓁蓁手中短刀已至眼前。
她從未有過這麼奇怪的時刻,因為發燒,腦殼快炸了,胸膛好像也要炸了,烈火在四肢百骸焚燒肆虐,渾身沒一個地方對勁。
可眼前一切都變得無比緩慢,包括湯圓妖君。
她随随便便就可以追上他的動作,他振着蝙蝠翼朝她發動妖術,撞在身上像微風拂過石頭,毫無感覺。
現在他又端起個木盒子不知嚷嚷什麼,令狐蓁蓁厭煩地一刀劈碎木盒,裡面的東西連着碎片在地上彈開很遠——既不是珠寶,也不是黃金,而是兩根血淋淋的拇指。
其中一根拇指上套着隻翠綠的玉扳指,她認得,也很熟悉,那是師父的扳指,是神工君的證明。
見她面色遽然而變,昌元妖君豈會放過這個機會,當即嘶吼道:“把刀扔了!否則我馬上把神工君一家剁成碎末!”
他說了什麼,令狐蓁蓁已聽不太真切,發燒真的太厲害,腦子裡嗡嗡亂響,心髒像是馬上要從喉嚨裡蹦出來,甚至扯得脖子巨痛。
手是手藝人的命——忘了是誰告訴過她這句話,為了讓手指保持靈活,師父連水桶斧子都從來沒摸過。
這妖君把師父的命奪了。
她需要同樣能奪命的本事,現在,馬上,立刻。
*
陰沉的天雷聲一陣陣逼近,狂怒之下乘着天雷黑雲的南荒帝終于疾馳至重陰山,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發光的飛刃群當頭撞破洞頂。
數不清的潮水般的飛刃如巨大的蛟龍,隻一瞬便将整座重陰地宮撕扯成碎片,在天與地之間殘留數不清的雜亂疾光。
黑雲驟然停了下來。
他認得這個術法,密密麻麻潮水般的發光飛刃,每一根飛刃都瑩潤而透明,長約三寸,隻有普通飛刃一半長短,看起來脆弱得一掰就會斷,可因為每一根飛刃都附着了施術者的念頭,所以,它比任何飛劍都可怕得多。
是令狐羽的龍群飛刃。
他活了?!
四周驟然暗下去,暗紫的天雷電光夾雜着無上威勢,朝煙塵肆卷的廢墟劈下,南荒帝甚至不等第一道劈完,又招了無數。
活了便活了,他會再一次将他親手碎屍萬段!
身後傳來大脈主的長歎聲,緊跟着,“當”一聲清響,半空懸起一隻通體青瑩的玉鐘,聲勢可怖的暗紫電光盡數為它吸納過去,鐘身因着威勢震顫不休,發出動聽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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