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忽然傳來恭敬的聲音:“大脈主閣下,南荒帝陛下請您前往歸一殿一叙。”
秦晞又是一愣,這裡是南荒帝的荒帝宮?他這位師尊也未免太不客氣,在荒帝宮就用召喚令召喚弟子,屬實不給面子。
大脈主翩然起身,千萬道拂塵銀絲緩緩搖曳,道:“小九随為師一起。”
*
有關四位荒帝是如何執掌大荒的,時至今日,已無人能說清。荒帝一代代傳下來,修士們隻知道,荒帝的血脈都是傳說上古時令諸神焦頭爛額的那些著名兇獸,猶以南北兩位荒帝最為聞名。
傳聞中,北荒帝是相繇的後代,而南荒帝的祖先則是偷食天帝神藥的玄蛇,因此,秦晞對南荒帝的想象難免質樸了些,他覺着多半跟現了妖相的虞舞伶差不多,眼瞳豎起,還有獠牙,反正沒啥人樣。
誰想南荒帝出乎意料地年輕,看上去年約三旬,甚至可稱得上豐神俊朗四字。
就是臉色不大好看,整個人像是被千斤重的陰郁壓着,見着須發如銀的大脈主還好些,見着他身後年少隽秀的秦晞,他便眯起眼,眼裡射出令人膽戰心寒的冷光。
“太上脈,呵。”南荒帝的聲音比眼神還冰冷,“又是太上脈。”
看來外面傳他厭惡修士,還真不是胡說,對脈主還給幾分面子,對年輕修士簡直跟見到仇人似的。
秦晞把頭微微垂下去,以免刺激到這位看上去情緒不太穩的荒帝。
大脈主優雅行禮:“陛下,正是太上脈來訪,一别五十年,陛下風采依舊。”
“五十年”三個字讓南荒帝的臉色更難看了,就在秦晞以為他接下來會大發雷霆時,他反而收斂了陰郁神色,緩緩道:“若孤沒記錯,當年商議開放大荒,有律法規定仙門首領不得随意前來。大脈主,今日來這荒帝宮,所為何事?”
大脈主分外氣定神閑:“當年也說過,中土修士可以自由來往大荒,荒帝也好,妖君也好,不得阻撓為難。陛下覺得,老朽今日來能為何事?”
南荒帝語氣冷淡:“哦?莫非昌元妖君已在孤的地界内殺得血流成河?當真如此,大脈主請放心,孤定然讓他給中土仙門賠罪。”
大脈主笑得風輕雲淡:“血流成河倒還沒有。老朽猜測,陛下是不知昌元妖君做了什麼,隻怕連他想做什麼都不知。”
“大脈主,孤不愛你們中土修士虛虛實實那套,你有話不妨直說,能驚動你前往大荒,想來必不尋常。”
大脈主颔首道:“老朽是為令狐羽後人而來。”
話音剛落,隻見荒帝座上黃金的蛇頭裝飾被南荒帝一把揉爛在掌中,他驟然起身,眼眸變成了慘白的,正中一道漆黑瞳仁豎起,看着十分可怖。
他顯然心緒激蕩,竟控制不住現了些許妖相,聲音更有細微的顫抖:“你——說什麼?!”
大脈主溫言道:“衆所周知,劣徒令狐羽五十年前死于西之荒,是否有後人,曾争議一時。近日昌元妖君似是探到了令狐後人的消息,老朽猜想,妖君應是想捉了她獻給陛下借此邀功。”
南荒帝眼怔怔看了他半晌:“後人?他和她……有、有後人……”
大脈主緩緩道:“老朽正為此事而來,陛下明鑒。”
南荒帝愣了許久,忽然厲聲道:“令狐羽竟敢——!怎麼敢!他怎麼敢讓她?!在哪裡?那孽種在重陰山?!孤要親手将那、那孽種……将那孽種擒拿!孤要親手将之碎屍萬段!”
大脈主料不到他竟激狂至此,方勸了一句:“陛下息怒……”
一語未了,南荒帝忽地縱身而起,霎時間歸一殿内像是起了團團厚重妖異的烏雲,殿門大開,那龐大而可怖的妖雲如巨龍般急竄而出,整座荒帝宮劇烈震顫起來,原本晴朗的天頂刹那間便暗了下去,隐有電閃雷鳴。
荒帝一怒,天地為之變色。
妖雲往南疾飛,雷雲也陣陣鋪開,狂風吹得殿内水晶瓶都倒在地上,大脈主眉頭緊皺,拂塵一掃,撩起一絲風尾聞了聞,淡道:“難怪暴怒到如此地步,有?草的味道。”草隻長在中土的泰室山,其果實雖能治夢魇症,可天地生靈物,自有其規律,?草本身的味道會令人暴躁易怒,沉湎舊憶無法自拔。
南荒帝多年不管事,南之荒大小事全交給昌元妖君,搞得烏煙瘴氣,原先隻以為是他性子如此,可若有?草,便不一樣了。
隻怕涉及到大荒内部什麼權力之争,個中隐情不是中土仙門該過問的,況且此番兩個太上脈年輕修士被如此針對,定是有人借機撩撥,更不能輕易入彀。
大脈主道:“此地不宜久留,待尋回小七,你們先回中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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