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蓁蓁探頭去看,果然見街角有個白須老者,面上戴了張栩栩如生的美人面具,正拿腔拿調模仿故事中寵妃的腔調。
他講的是上古時一位叫南王的帝王,原本甚賢明,卻有個禍水寵妃,成日招蜂引蝶,不肯安分,但南王很愛她,對她百般包容呵護。某一日,一位從遠方而來的能人令羽投奔南王,這位令羽在自己的故鄉幹了無數罪惡滔天之事,被追殺至此,懇求南王收留,仁慈的南王珍惜他的才能,收留了他,待他如親兄弟一般。
令狐蓁蓁頭一回聽說書,正聽得入神,便覺秦晞問道:“真有這麼個南王?”
她随口道:“剛才不是說了是離奇舊事,确鑿無疑。”
他奇道:“不通啊,這南王莫非是個傻子?”
他倒是聽得很投入,奈何聽書時廢話太多,她四處找周璟,希望他能把廢話吐給他師兄,誰知周璟嫌故事狗血無趣,早一個人走了。
她隻好離他遠一些。
“誰曾想,那一日,令羽擅闖湯池,竟撞見了正在沐浴的寵妃!呀呀呀!這正是天雷勾動了地火,枯原恰逢了烈焰!莫看這令羽殺人如麻,陰狠狡詐,偏生被那寵妃的美色折服,日日私會,夜夜求歡,卻不想時間一久,終有敗露時。”
這位令羽因貪圖寵妃的美色,竟萌生出一個大逆不道的想法,試圖帶寵妃私奔,寵妃雖舍不下榮華富貴百般嬌寵的日子,奈何腹中胎兒越長越大,終于,在一個春寒料峭的深夜,他們私奔了。
秦晞又奇道:“還是不通,不是陰險狡詐的枭雄嗎?怎麼變成好色如命了?還私奔?”
這人好煩,以後絕不能和他一起聽書。
令狐蓁蓁道:“你就當是瞎編的吧。”
“編故事也該有個條理,于理不合如何能算好故事。”他倒是要求頗高。
她又朝前走兩步,離他更遠些。
卻說那南王得知二人私奔後,自然異常震怒,心愛的女人與信任的兄弟同時背叛了自己,他傾盡所有兵力去追捕,終于在一處荒山中捉住兩個負心者,親自手刃了他們,自此郁郁寡歡,再不能重展歡顔。
故事至此戛然而止,連令狐蓁蓁也有點不滿,這什麼爛尾的故事?
秦晞反而莫名感慨:“如此狗屁不通超乎常理,我反倒要相信是真的了。”
為什麼?這回終于輪到她驚奇。
周圍正有人高聲談論方才的說書,語調不屑:“南荒帝那點破事也不知給編排了多少版本,就這個最爛,我看多半是南荒帝找人寫的,想把自己寫得大度賢明些,卻适得其反弄成了蠢貨。”
此處是西之荒,民風頗粗放大膽,提起南荒帝那點事自然毫不客氣,立即便有人接口:“還是前日聽的那個版本好!令那個什麼羽與寵妃有前世姻緣,南荒帝奪愛不成,因愛生恨,好大一鍋狗血!”
令狐蓁蓁總算弄明白了,事情反正确實有那麼個事情,南王就是南荒帝,寵妃真是他的寵妃,也确實有“令羽”這麼個人,拐了南荒帝的寵妃私奔——怪不得南荒帝不管事,這氣頭怕是難消。
不防又有人笑道:“人家叫令狐羽!”
令狐羽三個字灌入耳中,她不由愣了一下——有點耳熟,是不是有誰提過?而且和她一個姓,很少見的姓。
大約因着這故事并不精彩,給錢的人很少,說書老者摘了面具,連連歎氣,方取了水囊喝水,忽見一隻白而細長的手遞來幾文錢輕輕放進鑼鼓裡,他急忙起身作謝,便聽一個輕柔而淡定的聲音說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老者見是個美貌少女,便笑道:“不過是幾十年前發生的舊事,口口相傳,除了本人,誰又知真相?此事被改了不知多少版本,大家不過聽個樂呵,姑娘切勿較真。”
令狐蓁蓁想了想,又問:“你見過令狐羽嗎?他是什麼人?”
老者搖手:“老朽不過一介說書人,哪裡有眼緣得見這麼厲害的中土修士,倒是聽人說過,令狐羽容姿絕豔,姑娘想,他若長得不好看,能勾搭到寵妃嗎?就是人品多半不好,聽說在中土幹了無數惡事,才躲來大荒的。”
和她同姓,居然是中土修士,居然還是大惡人,有意思。
她摸出十文錢遞過去,老者不由迷惘:“這是?”
“問詢費。”
話音未落,人已走遠。
第二十三章火光海洋
夜色愈濃,大街上反而越來越熱鬧,令狐蓁蓁在各個商鋪裡一頓亂竄。
和說書人講兩句話的工夫,姓秦的就不見人影,她一時也說不好自己是着急還是高興。
他終于走丢了,然而大晚上的,傾仙城又那麼大,找起來可不知多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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