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挂着笑,像見到老熟人似的,格外親切,溫言道:“萬幸小可趕上了諸位的腳程,有幸得見二位太上脈修士的風采,小可榮幸之至。二位通透,小可也不必贅言身份,這些日子多有誤會,也多有得罪,二位寬宏大量,切莫放在心上。”
這是什麼前倨後恭的态度?
令狐蓁蓁還以為這位三公子會二話不說上來就打,再不濟也會說一些很嚣張的狠話,這才符合她對大荒之妖的一貫印象,可他眼下是在跌軟賠笑麼?
三公子不等他們有什麼反應,又道:“百年前中土仙門與大荒有過一戰,父親在那場大戰中受了重創,至今未愈,因此對中土修士格外嚴苛。不過,倘若早知二位是太上脈修士,父親斷不會一怒至此。”
秦晞看了他片刻,開口道:“你特意追上我們,應當不止為了說這些廢話,有何來意,不妨直說。”
三公子依舊笑得和煦:“二位風采非凡,應當不是一脈便是二脈的修士,父親交代過,讓小可向諸位脈主問好。”
他将手中精緻的木盒舉高:“葉姑娘應是為了栾木果實而來,這盒中是一些果實,用秋實法養護,不至于腐爛敗壞,請姑娘拿去,隻當是賠禮。”
葉小宛方欲上前接,周璟早已搶先一步抓過木盒,裡面果然是十幾顆瑩潤潔白的栾木果實,淺黃的秋實法光輝薄薄籠罩其上,使其長久不敗壞。
葉小宛面上露出一絲笑意,輕道:“想不到……終于還是沒白來一趟大荒。”
三公子道:“姑娘不怪罪,便是極好。”
令狐蓁蓁見他看也不朝自己看,到底忍不住開口:“那我的镯子呢?”
三公子直到此時才将目光落在她身上,柔聲道:“二位姑娘留在俊壇行宮的衣物早已焚燒幹淨,栾木果實可以取,令狐姑娘的镯子卻無法取回了,抱歉。”
令狐蓁蓁萬分失望,真是暴殄天物,他們居然會把木雕镯子燒掉,完了,她的全部家當就這麼付諸一炬。
三公子不看則已,一看便盯着不放,目光灼灼,連“小可”的謙稱也顧不上用:“令狐姑娘,之前是我唐突。姑娘既是大荒人,日後有機會還望再來南之荒,我必一盡地主之誼,好生招待,與姑娘賠罪。”
他要是能把镯子裡的東西按銀錢結算賠給她,她就不怪罪。
令狐蓁蓁正要說話,秦晞已在她之前開口:“如今我們要過這長钜谷,三公子還有什麼事要交代?”
三公子淺淺一笑:“如今南荒帝不管事,南之荒一切事務由小可父親操持,他老人家并不喜歡地界内出現修士,還請二位原諒則個。回到中土後,不妨告知仙門諸位,莫要再來南之荒,擾了父親的清淨,也壞了中土與大荒的和氣,大可不必。”
“還有呢?”
三公子隻拱了拱手:“大道已為諸位清理,谷内亦無妖兵,諸位請放心通過,小可這便告辭了。”
第二十章口無遮攔
先前種種聲勢浩大的巡邏駐守,至如今莫名跌軟,實實詭異。
昌元妖君素來以刁難修士而聞名,因為太上脈的名頭跌軟倒有些不像他,就算真跌軟,他也不該派個三公子裝腔作勢地當面賠禮。
眼見三公子駕車遠去,秦晞便細細打量長钜谷。
這奇異的山谷外窄内寬,谷口狹長曲折,正處于兩山疊合處,曲徑通幽一般。
袖子忽然被人輕輕拽了下,卻是令狐蓁蓁,她滿臉寫着不高興:“你不是答應我在進谷前走丢幾次?”
他有點兒為難:“令狐姑娘,就算是我,也不大可能在齊整大道上迷路。”
見她滿臉不高興變成了滿臉愁雲,秦晞親切提議:“還不知昌元妖君在谷内有什麼布置,不如到了西之荒我再試試能不能走丢?”
“你保證?”令狐蓁蓁直直盯着他。
“我盡量。”
總覺他是在诓自己,不過現在她有錢了,倘若情勢不妙,去西之荒後她偷偷租個坐騎,直接回師門大宅,不信他找得到她。
秦晞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在想,你有錢了,到西之荒能租得起坐騎逃跑?”
“沒有。”她使勁搖手。
他歎了口氣,語重心長:“我們此番來大荒是為了遊曆風土人情,增長見識,并非趕路,倒沒考慮過令狐姑娘可能有什麼要事在身,你若急着回去,那等我一天,待我把欠債結算……”
她頓覺一個腦袋三個大:“我沒要事,我帶你們去定雲城。”
“令狐姑娘的目的地也是西之荒,原本是想去哪兒?不如我們先送姑娘過去?”
她好似在歎氣:“我也是要去定雲城,賬到了地方再算吧,我問師父借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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