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不我給你刀,捅我一下?”他掌心金光凝聚,化作長刀丢到她手邊。
令狐蓁蓁低頭看了看金光璀璨的長刀,再擡頭看看他:“我被抓是因為我打不過他,跟你沒有關系。”
大伯說過,人隻有自己對自己負責的道理。
是她不夠強,沒有能力保護自己,才不得不與太上面同行。說是給帶路,他們負責打架,可其實她曉得,姓秦的那句話說得再正确不過:他們不一定要她帶路,她卻必須要他們救命。
把性命拴在别人手裡是這樣,多虧他們救了她,才保住這條小命。
周璟千算萬算也沒想到她是這種反應,不由怒道:“你一個普通人你打得過個屁!都說了叫你捅我一刀!不!捅三刀!快點!老子還等着吃飯呢!”
她這邊欠着天價療傷費,還得捅他,真是煩得腦殼都要炸。
“你自己捅。”令狐蓁蓁翻身下床,“我不捅。”
不去管周璟暴躁的髒話,她彎腰穿鞋,忽覺衣服變了,紅衣變成了黑衣,絲緞般光滑薄軟,式樣異常風塵氣,襟口也莫名的低,露出一小片鎖骨與一線豔紅胸衣,她不由愣住。
葉小宛幹笑道:“你那件紅衣已經破損,不能穿了,這件衣裳是我在萬鼠妖君地宮裡翻出來的,就是有點兒……可這件是唯一能穿出來的……而且上面也有繡避字訣真言。”
萬鼠妖君的品味簡直俗不可耐,她在地宮裡足翻了半個多時辰,全是些大紫大綠,動不動就是一層薄紗,什麼都遮不住,好容易翻到這套黑的,除了襟口低些,已是沒的挑了。
“對了令狐姑娘。”她悄咪咪湊去令狐蓁蓁耳畔,“你放心,療傷的時候,衣服是我幫你脫的,傷處也是我指的,秦師弟什麼都沒看見。”
她就曉得,還是碗可靠,若當初是她倆逃出來,碗肯定聽她的,不會進臷民莊。
令狐蓁蓁穿好鞋,忽然問:“你有什麼想要的嗎?”
葉小宛被問懵了,橙黃的狐狸耳朵疑惑地晃了晃:“想、想要的?我、我想……吃荷葉蓮子羹……”
去哪兒給她弄來這反時令的荷葉蓮子羹?令狐蓁蓁一時頭大,下意識往窗邊走去,探頭一看,熟悉的彩瓦屋頂與道旁整齊的常青樹,這裡竟是水清鎮。
繞了快半個月,又繞回這地方。
“老鼠妖君呢?”她問。
秦晞淡道:“被我打傷,逃了。”
他一說話,令狐蓁蓁就煩惱,仿佛有千萬斤沉重的銀錢壓在肩頭,簡直窒息。
她重重吸着氣轉身,卻見秦晞遞過來一隻不大不小的布包:“急着給你療傷,沒仔細搜刮地宮,隻取了些銀錢和樹皮紙,算是賠禮。”
賠禮?她如墜夢境:“你、你再說一遍?”
秦晞隻把布包放在她手上:“臷民莊的事是我們有錯在先,救命療傷理所應當,這個拿好。”
令狐蓁蓁慢吞吞翻開布包,厚厚的銀票與厚厚一沓若木樹皮紙放在一起,好看到不行。
太上面居然沒有獅子大開口,而且倒過來給她賠禮又是怎麼個意思?她好像想不明白。
以前在深山的時候,大伯時常與她說,日後出門在外必須結清所有因緣關系,以免被牽絆住,不得已欠下人情也好,被人欠了人情也好,都會叫人不利索。
她覺着用錢結清最快了,幹淨利落,清晰明了。
可是跟這姓秦的總也算不清賬,她覺得清楚的賬,被他算成無底洞;她以為真是無底洞的,他又不要了,還給賠禮。
她擡眼去看他,他也在看着她,頭頂一雙毛茸茸碩大的雪白狐狸耳正晃來晃去,看着手感特别好的樣子。
客房門突然被敲響,卻是夥計來送時鮮野果并幾碟精細糕點,因見令狐蓁蓁容姿秾豔,那夥計悄悄又多塞給她一籃果子。
秦晞見她要給錢,索性一把拽住,低聲道:“不是人家給你什麼,你就一定得還錢的。”
他算琢磨透了,這大荒人見識不多,規矩卻不少,有所得必須有所予,還懶到隻用錢結算人情。她那個大伯不曉得怎麼教的她,萬事結清為上,開口閉口都是錢,受了那麼重的傷,第一句還是錢。
說什麼結清因緣兩不相欠,人和人的往來哪有這麼簡單粗暴,世間事若都能輕松結清,又何來許多紛争。
令狐蓁蓁像遇到解不開的難題似的,眼神迷惘地看着他。
她自己慢慢糾結去吧。
秦晞随手挑了顆果子,入口卻又酸又澀,一點沒有那天在臷民莊她遞過來的爽口。
想起剛在地宮找着她的情形,他眉頭皺得更緊。
她傷得非常重,左邊身子的骨頭多半碎了,脊椎也有裂痕,更不用說擦傷刮傷。他抱她出地宮時,衣服上染滿了血。修士避什麼都避不了血,他頭一次發覺人的血那麼燙,明明滾燙,卻讓他想到“死”這個冰冷的字眼。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和紙新娘洞房,我覺醒了武道天書 真千金用諧音梗改劇情虐哭主角團 每晚穿成太子的小毛團 回大明攝政 穿成虐文女主角我被迫走劇情 今夜我在德令哈 鬥羅:我成了千仞雪的守護靈 長生萬古,我來我見我無敵 重生:步步誘你入懷 清傾慕離 穿成年代文裡的霸王花 帝王的東北寵妃[穿書] 女配她太甜[穿書] 穿進書裡和病嬌大佬HE 我被貓咪威脅了+番外 師姐好甜,龍族師弟纏她上瘾 大人如此多嬌 慢慢哄 唯有卿卿入我心 前山小駱駝的新書李天的明末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