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次,奚山沒有阻攔池念,看對方因為他擔憂、慌亂,幾個地方來回轉的樣子,他竟有久違的快樂。
哒哒哒,又是他熟悉的腳步聲。
“行了。”池念提着塑料袋小跑回來站在奚山面前,“這是你的藥,阿莫西林一天吃兩次、每次兩顆,吃一天,明天要是不痛了就停,另外兩盒藥上面有寫怎麼吃……剛才醫生說的你都聽見了吧,忌口,别碰水,少走路。”
奚山撐着他的胳膊站起身,順手就勾住池念肩膀:“知道了。”
池念對這動作全然沒表現出抗拒,找出打車軟件搜定位:“我開你車送你回去……喔,居然已經快七點了。”
“是啊,再不走人家醫生都覺得耽誤她下班。”
這個動作,奚山說話時暖濕的呼吸都噴在池念耳畔,他眼角一垂,就看見池念半邊臉紅撲撲的,在初秋晚風中格外的熱。奚山不作聲,默默地把池念摟得更緊一些,大半重心都貼在對方身上,一瘸一拐地往前走着。
豐田車停在醫院的地下車庫,奚山下樓困難,池念先帶他走到醫院大門外,讓人在出口處的石墩上坐着等,自己再返回停車場。
醫院是個溝通生死的地方,他等待的工夫,一輛救護車呼嘯而來。卒中急救中心的燈亮着,夜色裡,紅色比任何光束都顯眼,像某種危險信号在閃爍。而門診大樓後隔了一個花園就是第二住院樓。
奚山托着腮,想,自從父母離婚後,這可能是幾年内他離奚東陽最近的一次。
思緒微微遊走,一時奚山發呆都沒注意到車什麼時候停在自己面前。池念以為他行動不便,下車來,繞到奚山旁邊伸出手。
“喏,抓我吧。”他大方地說,“就知道你起不來。”
其實不是這樣的,奚山失笑,順從地拉住池念胳膊單腳用力站起。他什麼也沒說,在池念忙前忙後的照顧下成功坐到了副駕駛。
手機已經設置好定位導航,池念看了眼路線,随口感慨:“離得很近嘛,怪不得你剛才直接說來渝中的醫院。”
“不然呢?”奚山反問。
池念發動車子:“我以為你這麼嬌氣,摔跤了要特意上三甲醫院排隊。”
奚山:“因為知道這邊骨科的下班時間晚。”
“好啦。”池念沒藏住嘴角的笑,奚山沒事他也暫且放心了,但奚山仍有點低落,猜測可能還是傷處在痛,“先吃飯還是先回家?”
“回家點外賣吧。”
言罷,奚山側過臉抵在窗框,微微地閉起眼。
想到奚東陽讓他輕微不适了一會兒,剛才蹲在醫院門口的樣子和四年前重疊——餘思賢出事後很長一段時間,奚山不敢路過醫院,但那次父母的争吵毆打不得不讓他到醫院來接人。奚東陽和白小宛都帶着傷,他上前去,見他們還要吵,先護住了白小宛。
“這時候知道攔,早先你幹什麼去了?!”
更年輕些的奚山不服氣,頂了一句:“要不是因為你我會變這樣?!”
然後,他右臉火辣辣地疼,腫起來——二十來歲、一米八幾的青年,就這麼在人來人往的街邊被奚東陽甩了一耳光。
“有病就去治!”奚東陽的話讓他至今震耳欲聾。
奚山一個激靈,從噩夢裡醒過來。
左手邊,池念往前探着身體,反複确認導航的小紅點——他還沒适應重慶上下坡的地形——無誤後松了口氣:“好像到你家了。”
“嗯……開進去吧,我有停車位。”奚山說,喉嚨裡嗆着一口痰。
聽起來像剛哭過。
新華路這個小區是前幾年開發的樓盤了,地理位置不錯,但物業和其他的管理相對而言比較一般,是奚山賺錢後買的第一處房産。當時入手隻為了好租,哪知獅子坪的房子賣出去後這邊反而成了最好的栖身之所。
奚山住在32樓,一梯三戶,他的房子戶型最小。
等電梯時,池念翻了翻附近的外賣,感歎:“這邊好多吃的啊,奚哥,你晚上要吃點什麼嗎?你還沒吃晚飯。”
“本來是想等你來看完挂的照片就去吃飯的,現在酒也不能喝了。”奚山仍勾着池念的脖子,對方已經習慣了這種程度的親密,沒躲,任他舒服地靠。
奚山就更得寸進尺地把臉也貼近了池念的太陽穴。
“叮咚”,電梯抵達。
32樓很快就到,池念扶着他走到門口,奚山還沒開門,先聽到一聲清脆的狗叫。他腳步一頓,想起了家裡還有個小東西等着吃狗糧——
奚山,危。
防盜門掀開一道縫,池念還沒看清楚狀況,感覺裡面一股怪力由内而外地猛推門,他措手不及,被防盜門磕了一下額頭。“哎喲”一聲,池念往後退進了奚山懷裡,來不及認清現狀,一團白色從門縫中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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