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願意抱一抱池念,給他安慰,可現在的池念沒事人一般剖開最痛苦的傷疤給他看,流完了血,很快就能痊愈,大約也不需要他再擁抱——同情有時會讓人陷入沉痛,反複回憶直到溺亡在消極情緒裡。
像他的媽媽,那些日子總是一個勁地在家裡罵人。這幾年好多了,她心平氣和,甚至開始主動地和友人外出遊玩,試圖走出失敗婚姻。
安慰往往隻會有反效果。
所以奚山不會展露出自己的同情,隻掐滅了煙,對池念說:“恭喜。”
“恭喜嗎?”池念笑着,朝他伸出一隻手,握成拳,“那就從今天起吧,我要開始新的人生了!”
新的人生,這四個字說出來輕飄飄,背後又有什麼掙紮呢?不過能說出來就是好的,年輕也很好,有犯錯和醒悟的機會。
奚山撐着臉,意味不明地和池念碰了碰拳頭。
夜風裡,河堤上散步的行人開始變少。
奚山坐得腿有點麻,但仙女棒還剩下三四根。他和池念之間隔了一堵牆,透明的,但始終存在,避開兩人都不肯提的一些話。
池念自揭傷疤,要好好地痊愈仿佛就此打開一個交流的缺口。他吐苦水一般地對奚山說了許多事,比如父母對他真的太嚴格了,小時候能一口氣報八個興趣班——其中甚至包括飛行棋——比如鄰居有個16歲讀北大電子系的玩伴,這件事至今都是揮之不去的青春期陰影,因為他無論如何也沒法考上清北。
感情問題池念不提,奚山自不必去問。他的話不多,大部分順着池念,說到興起時也交換一點無足輕重的個人經曆。
話題在池念快上大學時戛然而止,奚山算了算,想他可能回憶起了那段不算太快樂的感情,不願分享過多。
奚山主動地沉默了,拿着煙再次點燃要湊到唇邊時,池念說你别抽了。
“最後一根。”奚山抖了抖煙盒給他看。
池念笑了會兒,擡起頭望向巴音河水:“說真的,以前老聽說德令哈這個地名,但一直沒什麼印象,今天才知道為什麼耳熟。”
“為什麼?”
“下午去看紀念館,看見了那首詩。”
說完,池念有點不好意思,奪過剩下的仙女棒讓奚山交出打火機一口氣全部點燃。絢爛的金色花朵簇擁中,他安靜地補充:“原來這首詩我一直都記得,看過也背過,但不知道是海子寫的,也沒查過由來。”
奚山自然而然地接口:“今夜我在德令哈。”
“對啊……”池念着迷一般,将金色的花舉高,“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夜色籠罩……這是唯一的,最後的,抒情。”
“這是唯一的,最後的,草原。”奚山淡笑着,接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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