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衆人的目光看過來時,林月淺早已換上了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她驚慌地捂住心口,“三姐姐,你在說什麼呀?”
林雲芊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轉頭向林牧舟說道:“爹爹,與張啟有私情的是林月淺,那日小雪親眼看到林月淺和張啟私會,張啟還撿到了林月淺的手帕,可林月淺為了誣陷我,便和張啟串通起來,把手帕換成了我的,爹爹,爹爹你要為我做主啊。”
衆人審視的目光一下就聚集到了林月淺的身上,都在等着看她要如何解釋。
在她正想起身辯解時,張啟卻忙開了口,“侯爺,我與四姑娘之間清清白白,什麼事情都沒有,雲兒說的那日我知道,我确實是在路上遇到了四姑娘,原本我以為是四姑娘丢的手帕,但四姑娘并未說是她的,我後來憑着手帕上的金色祥雲知道了是雲兒的,雲兒便把它贈予我了。”
張啟說完不禁為自己的聰明才智暗自折服,眼看着他就與林雲芊就能成了,這個時候可不能讓林月淺這個空有名頭的四姑娘插了一腳。
林月淺默默地又坐了下去,看來不用她出手,一個張啟就能拖死林雲芊了。
“張啟!”林雲芊氣得隻覺得五髒六腑都要炸了,“我與你到底有何仇怨,你要這般陷害誣賴我?”
“雲兒,你為何要說這話來傷我的心呢?是我哪裡做得不夠好嗎?”張啟說着感覺下一秒他都要哭出來了。
面對油鹽不進的張啟,林雲芊氣得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
林牧舟聽下來,沉默片刻後,懷疑地看向林月淺,“月兒,你來說說。”
林月淺怯生生地站了起來,“那日我在路上丢了耳飾,正找的時候便遇到了張公子,張公子說他拾到了一條手帕,我當時想着男女有别,讓外人瞧見不好,便趕緊先走了。”
張啟抱拳道:“是的侯爺,四姑娘從未說那手帕是她的,且當時路上人來人往的,我與四姑娘哪裡談得了私情呢。”
林雲芊見在張啟身上是沒有辦法了,于是把矛頭都指向了林月淺,“你到底給張啟灌了什麼迷藥,讓他這般維護你,今日是不是也是你和他串通好的,讓他壞了我的名聲,五妹妹本就愚笨,于是你就把我當成了對手,串通張啟來對付我是不是!”
一直觀戰的林星晚坐不住了,一下跳了起來:“林雲芊,我招你惹你了,你扯上我幹嘛,林月淺一向膽子小,我看分明就是你見她得了祖母的喜歡,如今又得了府上人的尊敬,就連國公夫人都對她另眼相待,是你嫉妒她,所以才把髒水都往她身上潑。”
“我嫉妒她?”林雲芊冷笑一聲,“她是什麼東西,不過是一個丫鬟都不如的庶女,仗着祖母對她有幾分疼愛便像那開了屏的孔雀,自己府裡顯擺不夠,還顯擺到國公府去了,也就是你們這樣沒腦子的,才覺得她乖巧柔順。”
林雲芊不甘地瞪向林月淺,“實際她心機深沉得很,否則我那樣重的迷藥,她怎麼可能那麼快就醒來。”
話說完,林雲芊才意識到不對,急忙捂住嘴。
這下大家更是一頭霧水了。
林牧舟一臉疑惑,“迷藥?”
林月淺用手帕捂住嘴,小聲抽泣,“父親還是别問了吧。”
見林雲芊神色慌張,林牧舟更想知道了,對林月淺道,“你說。”
林月淺猶豫了一會,才哽咽道:“今日席間,三姐姐叫我出去,把我帶到了靠近後院一處僻靜的院子,擺了一桌酒菜,說是為上次榮國公府誣陷我推她下水之事賠罪。”
“一家子兄弟姐妹,又哪裡有隔夜仇呢,我便喝了三姐姐遞來的酒,隻是我想着外頭賓客都還在,我又是不勝酒力的,便不敢多喝,可隻一小口,我,我便暈了過去。”
“醒來時便是祖母派人來說旭兒的項圈不見了,讓我告知大娘子一聲,一起找找,再後來,再後來便看到三姐姐與張公子......”
華庭蘭連忙接話,“是這樣,月丫頭說的沒錯,母親讓我們找項圈來着,可最後項圈沒有找到,卻撞破了一樁醜事。”
林牧舟沉默片刻後,伸手示意讓林月淺坐下。
随後他擡眼看向林雲芊,眼神銳利冰冷,直勾勾地審視着她。
林雲芊慌了神,林牧舟從未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她,以前他的眼裡都是一個父親對女兒的疼愛和贊許。
她想說點什麼解釋一下,但越是慌亂越是腦子一片空白。
而這時,小雪被帶了進來。
她一副驚恐的樣子,像是受到了很大的驚吓。
林牧舟問她當日手帕之事,她像是聽不到一般,直到林牧舟不耐煩,她才似回過神,驚慌地朝林牧舟磕頭。
“侯爺,侯爺明查,這些都是三姑娘讓我去做的,三姑娘讓我拿銀子給張公子,讓他去勾引四姑娘,又讓我準備迷藥,迷暈四姑娘,好誣陷四姑娘與張公子有私情,我,我隻是聽三姑娘的吩咐行事,求侯爺放過我吧。”
張啟見勢不對,可不能讓别人覺得他是個見錢眼開的人。
于是也趕緊向林牧舟磕了個頭,“侯爺,侯爺,确實是小雪說的那樣,三姑娘一開始找我,就是要我去勾引四姑娘,但讀書人豈能做這樣豬狗不如的事呢,我也是在勸三姑娘,今日三姑娘更是計劃迷暈四姑娘,讓我去毀了四姑娘的名聲,我雖對三姑娘有情,但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三姑娘為了讓我答應,才與我,與我......”
張啟說完長歎一聲,盡是無奈。
林雲芊跌坐在地上,幾番下來,已經讓她無力再去圓場。
這下衆人在震驚的同時也慢慢理清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再看向林雲芊時眼神變得複雜起來,有得意的,有失望的,有厭惡的,有鄙夷的。
林月淺也從原先的抽泣,逐漸哭出了聲,“我竟不知,三姐姐恨我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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