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衣服如果是換作陳韻城穿,每天縮在他的小賣部裡即使烤着火恐怕也會冷。
但是甯君延不管在醫院還是在車子裡,都有充足的暖氣,這種環境下,陳韻城覺得自己稍微待久了,都能待出汗來。
到了甯君延選擇的吃晚飯的餐廳,陳韻城一坐下來就将外套脫了,露出裡面單薄的毛衣。
他依然覺得有些熱,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檸檬水,水是涼的。
甯君延坐在他對面,從開車出來的路上直到現在都很少說話,隻是在陳韻城脫外套的時候,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很久都沒有轉開。
等到甯君延點完菜,陳韻城終于忍不住開口,說:“我以為你不認識我了。”
甯君延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說:“我認識。”
兩個人又沉默下來。
陳韻城突然有些好笑,他覺得尋找到了記憶中的甯君延,那時候甯君延也是這樣,不願意多說話,對誰都不搭理。
他于是笑着說:“多長時間了?十多年了吧?”他其實記得請時間,卻刻意說得含糊不清。
沒想到甯君延開口道:“十六年。”
陳韻城看着他:“沒想到你會做醫生。”
甯君延直視着他的眼睛,“你認為我應該做什麼?”
陳韻城搖頭,“想象不出來。”
甯君延問道:“你呢?”
陳韻城笑了笑,“我啊,做點小生意。”
服務員把他們點的菜一份一份送上來。
沉默地吃了一會兒東西,陳韻城問道:“你結婚了嗎?”
“沒有,”甯君延回答得很快,随即問道:“你結婚了?”
陳韻城說:“沒有,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甯君延聞言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
吃完晚飯,從餐廳裡出來,陳韻城立即将羽絨服套上,緊緊裹住身體,他看到甯君延的大衣還搭在手臂上,也沒有問他會不會冷,隻是說:“今晚謝謝你,那我就先回去了。”
他們甚至都沒有要對付的聯系方式。
陳韻城猶豫過,但是他看甯君延不提,自己就沒有主動提起。雖然是甯君延邀請他一起吃晚飯,但是他能感覺到甯君延的冷淡疏離,或許他們就是這一頓飯,以後都不會再見了。
甯君延卻看着他說:“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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