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跨過高高的門檻走進院子,一進門就瞧見了門口的照壁,做工很雅緻,镂空的設計,雕了幾枝蘭草,很素雅清新,中間刻着“迎祥”二字,看材質卻很考究,是漢白玉的。
見白雲看那照壁,老甯笑了,他說:“這照壁跟你們白家可是有些淵源呢。”
白雲詫異的看了他一眼,白老頭很少講京市的事,白雲對這些很好奇。
老甯見白雲有興趣,他也來了興緻,說:“原來,我們家的照壁牆是青磚的。
有一回我祖父去你們白家濟世堂,見你們家正在換照壁牆,一整塊的漢白玉,中間镂空的雕了幾杆翠竹,既氣派又雅緻。
我祖父一過眼就愛上了,一問才知道,你們白家一共運回來兩塊漢白玉,隻用了一塊,剩下的那一塊還在家裡放着。
我祖父就說,你們在家裡放着也是放着,不如勻給我好了,就這麼着才有了這塊照壁。
雕刻的時候,我祖父說,既然你們白家雕了幾杆翠竹,我們家就用一蓬蘭草吧。”
白雲聞言,望着照壁出神,蘇玉拉了她一下,白雲才回過神兒,她不好意思的一笑,跟着兩個人往裡走。
轉過照壁入目的是一個小巧的四合院,“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屋頂鎮着“吻獸”,正脊檐下還挂着“懸魚”。柱礎上的雕工都十分精緻,這是一座很考究的宅院。
老甯一路引着二人往裡走,一直把二人讓到了堂屋。
分賓主落座後,老甯說:“您二位的來意是?”
蘇玉說:“我一來是想看看那東西的品相,二來是帶我師妹開開眼界。”
老甯笑着擺手說:“您這是寒碜我,濟世堂白家什麼沒見過?蘇小子,你這是存心想讓我出醜啊?”
蘇玉說:“你在白老爺子面前班門弄斧,肯定是弄不成的。
不過,我這師妹年輕,現在的世道又特殊,我才把她引到你這兒來,你們甯家制藥也是百年世家了,讓我們開開眼還是綽綽有餘的吧?”
老甯臉上帶着一絲驕傲,他說:“我說句托大的話,論起你們白家的一手銀針,那真稱得上是“出神入化”,我老甯是佩服的。
論起丸藥,令師莊國手那是沒的說,那一向是莊家看家的本事。
但要論起湯劑飲片,我們甯家說是第二,他就沒人敢說自己是第一。”
蘇玉說:“你們甯家炮制藥材确實有獨到之處,所以我才把師妹領到你這裡來嘛。”
老甯笑着說:“你把白丫頭領到我這來是瞧得起我,我不兜着點,也對不起您給的臉面,行了,二位跟我走吧。”
幾人出了堂屋的門,沿着走廊往後頭走,穿過一座小花園,來到一個精巧的小院子,廊下擺着各色石刻的盆景,上有白雪點綴,在冬日的庭院裡,别有一番雅緻。
蘇玉說:“這地方我也是第一次來呢,還是師妹的面子大,我今天是借了師妹的光了,要不然老甯都不帶讓我沾邊的。”
老甯笑着說:“這不是濟世堂白家的人來了嗎?我拿那些凡物污了她的眼,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啊。”
白雲說:“您可别這麼說,我年輕沒見過什麼好東西,等一會兒您就知道了,我呀,算是半個外行。”
老甯說:“哎呦,您外行,白老爺子可不外行,他要是知道您來了甯家,回家一準兒問您,在那兒都見了什麼呀?
我要是不讓您見真東西,您回家跟白老爺子一說,好家夥,我這臉面就不用要了。”
幾個人說說笑笑的,一路穿過回廊,來到東廂房的門前。
老甯從兜裡掏出鑰匙,打開了東廂的房門,伸手掀開撒金的門簾,對白雲和蘇玉說:“二位裡面請,注意腳下。”
白雲适應了一下屋裡的光線,一眼就望見一排排的多寶格上放置着各種炮制好的中藥材,五花八門,應有盡有。
老甯把二人引到多寶格前面,做出一個邀請的手勢,請二人觀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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