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藥方,志明馬不停蹄地跑到鎮上的大藥鋪,詢問藥鋪夥計藥材的價格。
藥鋪夥計是個尖嘴猴腮的年輕人,看到志明穿得破破爛爛的,表情極其不屑,輕蔑地說道:“哎喲,這些可都是名貴的藥材,你能買得起麼?”
志明沒有心思跟他計較,忍着怒火說道:“你别管我買得起買不起,你趕緊告訴我需要多少錢?”藥鋪夥計漫不經心地搬弄了幾下算盤,然後開口說道:“總計二十兩銀子。”
志明一聽,二十兩銀子對他來說可是天文數字,自己到底該怎樣湊足這些錢呢?在藥鋪夥計鄙夷的目光中,志明無奈的收起藥方,失魂落魄的走出了藥鋪。
走出藥鋪,志明漫無目的地走在鎮裡最繁華的大街上,此時正是春光明媚的季節,可是志明卻感覺整個世界都是灰蒙蒙的,他感到自己的雙腿都在發抖,他勉強支撐着才能讓自己不至于跌倒。
他想哭,可是卻哭不出來,自己到底該怎樣去湊足那些錢救祖母啊!對于一個涉世不深的小孩,這個問題真的對他來說太難了。這時志明感覺天都要塌下來的感覺,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走回了家。
正所謂不是冤家不對頭,就在志明走到村口的時候,楊秃子跟蘇二蛋正在那裡猥瑣地議論着前幾日剛嫁給村東頭老劉家的小媳婦。蘇二蛋滿嘴唾沫星的給楊秃子講着他如何如何偷看小媳婦上茅房的光榮壯舉。二人說得興起,看到志明失魂落魄地走了過來,楊秃子克制不住他那下賤的本性,嘲笑着說道:“哎喲,志明,你這是怎麼了?被人打了?”
志明現在的心情,怎麼可能有心思搭理他們?所以志明根本沒有理會楊秃子,徑直走了過去,可是楊秃子卻覺得自己丢了臉面,全村裡敢無視他說話的,估計除了志明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了。
于是楊秃子心一橫,破口大罵道:“你他媽是聾子麼?聽不到老子說話?”志明本來就憋得滿肚子火,被楊秃子一說,内心那股憋屈再也控制不住,扭過頭惡狠狠地說道:“滾你媽遠點!傻X!”
這一下徹底的激怒了楊秃子,上次他借着射箭給志明下了個陷阱,不料卻失去了一個得力助手馮林山,這個事情楊秃子一直憋着火。剛才志明毫不客氣罵了他,他舊仇新恨一起湧上心頭,于是上去就對着志明踹了一腳。
志明的怒火也徹底被楊秃子激起,于是二人就厮打在了一起。按理說二人身體條件差不多,打起來也難分勝負,可是志明因為祖母的事情滿腦子怒火,發瘋一般地攻擊楊秃子,楊秃子沒過多久就被打趴在地。
志明不依不饒,騎在他身上對着楊秃子的頭瘋狂捶打,楊秃子鼻子都被志明打的鮮血直流。蘇二蛋本身就是個慫包,看到志明這架勢,也不敢插手,于是他掉頭就跑去楊家找人。
不多久,楊秃子的祖父帶着楊家幾個壯漢氣勢洶洶的就沖了過來,看到被打的頭破血流的楊秃子,楊秃子的祖父上去就是一腳踹開了志明。救下了楊秃子,楊秃子的祖父拽着志明的衣領,先是給了志明一巴掌,然後接着罵道:“小兔崽子,上次給你的教訓還不夠是吧?今天看我怎麼收拾你!”
志明想到身患重病的祖母,也心下一橫,吐了口嘴角的血,狠狠地說道:“去你媽X的楊老狗,你們楊家一窩傻X!”楊老狗活了大半輩子,從來沒有人這樣罵過他,何況還是個半大小子這樣罵他,楊老狗氣得七竅生煙,旁邊幾個楊家的壯漢聽到志明破口大罵楊家人,二話不說捋起袖子就把拳頭朝志明招呼過來。
此刻的志明,已經是萬念俱灰,連自己最愛的祖母他都救不了,他活着還有什麼意義?于是他報了必死的決心,今天就跟楊家的人拼個魚死網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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