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失笑,“您還是和從前在集團裡一樣,對着我們永遠是闆着一張公事公辦的冰塊臉,嚴肅又正式。您的表情隻有看向陳總時才會生動起來。”
“你找我不是為了叙舊取笑吧?”劉念面無表情,“我先說吧,之前理想國兩棟樓倒塌的事,我已經調查出來是孫思明調換了文件……之前我太着急了,冤枉了你,還是當面和你道歉,請你見諒。”
春雨想起那件事就覺得心痛,笑容有些維持不住,“沒事,在您身邊這麼多年,這種委屈和痛苦吃的還少嗎?”
劉念原本有些心不在焉地打量着對面街道裡狠狠舀着冰激淩往嘴裡送的陳一凡皺眉,這麼個兇殘的吃法肯定又要頭疼牙疼,他有點擔憂,也來不及細品春雨話裡的意思,隻是敷衍一樣地問了,“你這話什麼意思?”
春雨眼睛裡的哀傷和苦澀幾乎快要溢出來,“您不知道我什麼意思嗎?您不知道我喜歡你,喜歡了你整整六年嗎?”
劉念立刻回神,不可置信地看着春雨幾乎要哭出來的臉色,神情卻更加冰冷。
春雨苦笑起來,“我是你的助理,但我為你做的事豈止是一個助理對總裁的幫助?我處處為了你好,都是因為我愛你,你難道不明白?”
劉念冷笑,語氣更是冰冷,“你不該說這樣的話,更不該有這樣的心思。之前在集團時,若我知道你有這樣的想法,我一定會立刻辭退你。而現在你說這樣可笑的話,更是荒唐了。”
“我的一片真心,在你看來就是避之不及又可笑的荒唐嗎?”春雨快要哭出來了,“我當然知道你心裡隻有陳總,可我也是個人,我也有追求自己愛情的權利!你們整整五年都毫無進展,都形同陌生人,我當然會以為自己有機會……你和陳總也一直給我這樣的感覺!”
劉念一字一句地解釋,想把一切說的黑白分明,對錯明顯,然後劃清界線,再不往來,“如果我對你的溫和和器重讓你誤會了,是我不對,我道歉。”
“不是你,是陳總。”春雨低下頭,終究忍不住心裡的怨恨和苦澀,“陳總早就知道我喜歡你,還特地安排我為你處理很多事……她甚至親口對我說過你們兩個之間根本隻是合作夥伴,不曾有也不會有愛情。她說隻要我溫柔以待,你一定會愛上我,她也會笑着祝福我們。”
劉念笑容笃定,不耐煩地看了看手表,“一凡不會這麼說。就算她當時的确不喜歡我,那也是那時我做的不夠好。如果你隻是像和我說這些,抱歉,我聽不下去了。”
哀求
“那如果我說老宋昨天聯系了我呢?”春雨看着劉念馬上就要踏出門的背影,悲從心來,忍不住哽咽道,“你也還是不願意坐着和我喝一杯咖啡,好好聊聊嗎。”
劉念的腳步頓住,卻沒有回頭,“你已經不是我們集團的人,你和誰聯系合作,也與我們無關。”
劉念用詞總是這樣精确,一句“我們”和“你”,總能把關系劃分的明确又幹脆,仿佛他們天生就是兩種不同的人,不會有任何交集。
春雨苦笑,“你們的念凡集團嗎?真是個好名字。”
“你怎麼知道?”劉念有些錯愕,集團剛剛起步,連國内蘇城都還沒開始宣傳,春雨身在國外卻知道的一清二楚,“你還在調查我們?”
“與其說調查,不如說是關心。”春雨神情戚惶,帶着視死如歸的決絕,“你說的對,我早就和你們的集團沒有關系了,我早就該死心了。老宋的合作請求我也本來不打算接下……但今天蒼天讓我遇見你,我就不能不再拼搏一把!”
劉念饒有興趣地回頭打量着春雨,“你想做什麼?”
春雨冷笑,“我的能力你是清楚的,如果不是我對你……我根本不會做一個區區助理。何況我了解你和陳總的行事風格,如果我真的選擇回國和老宋合作,念凡集團将會有一個很強勁的對手。”
劉念失笑,“你是打算報複我們了,所以先來個預警?”
“不,因為無論到什麼時候,我都不想真的與你為敵。”春雨一雙溫柔多情的眼睛裡全都是哀傷,“我想給彼此一個機會――隻要你一句話,我會放棄和老宋合作,轉而回國幫助你和陳總,一心一意,用盡全力――隻要你肯用一句話哪怕一個字挽留我。”
“你願意和誰合作是你的事,于我無關,于陳總更無關。”劉念毫不留情,拒絕地幹脆利落,“念凡集團不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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