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如今容洗月,巧笑倩兮,早已經消逝在風中。隻剩下一把劍供奉在高台之上。
“洗月……”那個男子口中發出輕不可聞的歎息,伸出手,去觸摸那往常放置劍的地方。
弟子們每天都兢兢業業地擦拭着藏兵閣中的每一把劍,卻唯獨不敢觸碰這把劍。
隻要是名劍山莊的弟子,都覺得這是一把陰毒之劍,蘊含着無盡的憤怒和怨氣,不敢稍有觸碰。隻有每年的這個時候,由名劍山莊的主人淩浣日來親自擦拭這把劍。
“恨我嗎?”淩浣日撫摸着劍上凹凸不平的紋路,緩緩将劍貼上自己冰冷的臉頰,“如果恨我,就來殺了我吧,我一直在等待着……但是,你卻再也不會回來。”
放下手中的劍,他走了出去。
屋内的燭火在一刹那又全部熄滅,門一合上,整個藏兵閣刹那之間又恢複了黑暗和靜默,好似從來就沒有人來過一般。
在不可捉摸的虛空中,一個銀鈴般的聲音仿佛來自隔世般遙遠。
“哥哥,我會回來的啊!你會等待我的吧……”
魅影
“又有人死了?”一名二十六七歲的素衣女子坐在名劍山莊的大堂上,聽到弟子回報,眉頭微微蹙起。
“蔣師姐,這已經是這個月第十起慘案了。”
“也是……葬月宮做的麼?”蔣詩韻以手支首,甚是苦惱。
“但是,有些奇怪,這葬月宮的宮主不知道為什麼,有的時候将一個門派整個滅門,有的時候卻隻是殺死門派中的一二個人。江湖各門派紛紛請求名劍山莊主持公道——需要通報師父和師兄麼?”
蔣詩韻一揚手,“師父正在内室休息,不必去打擾他了。浣日在什麼地方?”
弟子面變色,“師姐,師兄今日……是去墓地了……”他一邊小心翼翼地說着,一邊觀察着蔣詩韻臉上神色的變化。
名劍山莊人人皆知,在每年的這一天,淩浣日都會去山莊的墓地祭奠那個人。
蔣詩韻的面色微微一沉,“哦,我忘記了……今天是她的忌日,那等他回來再說罷。”她揮一揮手,“若沒有什麼别的事,你先去罷。”
弟子向蔣詩韻告辭一聲,如臨大赦般地奔了出去。
好生詭異可怖的氣氛……即使是在十年之後,隻要一談起那個人,師姐溫柔素淨的臉上便會布上一層陰霾。
“還好……”蔣詩韻的手指漸漸攥緊,“你已經死了。”
再也不會出現,成為橫隔在她和淩浣日之間的巨大鴻溝。
但是,即便是那個人已經死了,她和淩浣日也沒有辦法回到以前的時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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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片帶着紅色的火星飛上天空,在半空中成為黑色的灰燼,又回到那燃燒的火堆中。一名年輕男子站在火堆前,夜風吹拂起他的白袍和衣襟——那般高貴優雅的男子,眉間卻帶着一種無以言喻的疏離。
“生命如環無頭,無始無終啊……”淩浣日輕聲歎息着,舉起手指,一片接一片的紙錢落入火堆中。
“洗月……你還在怨恨着我嗎?”他仿佛在喃喃自語,又像是在對着那個自己所祭奠的人交談,然而回應他的,隻有無窮盡的黑暗和沉默。
“每年的這個時候,隻有我來看望你,感覺到寂寞麼?”年輕男子眉間是與年齡不符的滄桑和悲涼,他擡起頭來,仰望着烏雲遮蔽的天空,“洗月,我即将娶妻子了,抱歉啊——當初答應了你,卻不能和你走到最後。”
指間最後一片紙錢落下,在烈焰中燃成灰燼。
身後的森林發出簌簌的輕響,仿佛飛鳥從林中穿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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