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臨上下打點,為族人減輕了苦役,并購置一處宅院,雖遠遠不及京中的府邸雄渾大氣、奢華考究,卻也寬敞明亮、幹淨整潔,在這窮山惡水的煙瘴之地已是相當難得。
燕牧的身子一天天好起來,族人也漸漸恢複了元氣與鬥志。燕家軍紀嚴明,戰鬥力卓越,世代軍功顯赫,追随者衆。滄州守軍中亦有燕家舊部,一來二去的,斷掉的線一根根重新連上。
燕氏族人對于流徙途中暗中保護他們的人諸多猜測,沒個頭緒,然而這股力量的存在,令他們大大提振了信心。
燕臨每日除了勤勉習武便是研讀兵書,披星戴月,不敢有絲毫松懈,他要在時機來臨前盡可能變強大。
沈玠幾次求見沈琅想帶走雪甯,均無功而返。太後頻頻安排薛姝與他會面讓他不堪其擾。姜伯遊被擢升為戶部尚書,人人皆言他是沾了女兒的光。
賞賜流水般地被送到未央宮偏殿,雪甯打賞了一些給宮人,自己挑些貴重便攜的好生收起來,哼!這江山還不是靠燕家打下來的?身為未來的世子夫人,再多東西我都要得。
被派來侍奉雪甯的宮人們喜笑顔開,主子還未承寵就如此得聖心,将來說不定還要越過秦貴妃去。
她們使出渾身解數讨好雪甯,雪甯畫了幾張圖,挑了兩個老實的小宮女,吩咐她們按照要求縫制衣服。
沈琅這夜宿在秦貴妃處,無論貴妃如何撩撥,也激不起半分興緻,借口身體不适獨自睡去,留下一旁的貴妃暗自流淚氣惱。
内侍王新義見聖上郁郁寡歡,揣測跟新進宮的臨淄王意中人有關,便獻上一計。
“這如何使得?她定會怨恨朕。”沈琅搖搖頭:“朕還是耐心些好好哄哄她。”
“聖上,這女子往往身心相連,身體一旦屬于您,這心自然也就慢慢偏向您了,再說聖上難道不想盡快得到這位美人嗎?”
又到十五,宮中舉辦小型夜宴,雪甯也被通知出席,跟沈芷衣坐在一起。宴會無非是欣賞歌舞飲酒助興。沈浪略坐了一坐便說有奏折要批閱去了禦書房,剩下一群女眷大眼瞪小眼。
雪甯總覺得太後看她的眼光帶着寒芒,皇後與秦貴妃等人也不待見她,隻有沈芷衣對她還算友善。沒有燕臨在身邊,無趣極了。
無聊飲了幾杯酒,過一會兒,臉頰绯紅面若桃花,施施然似有醉意,沈芷衣見狀讓侍女将她扶回了未央宮偏殿。
侍女給她除卻簪環,寬衣解帶,隻餘一層白色的裡衣,将她扶到榻上躺好,然後行至銅獸香爐前,袅袅點燃一縷香。
朦朦胧胧中,她看見了燕臨。他今日穿得似是極為光鮮,像個金色的小太陽,笑得可燦爛了。
他斜坐在榻邊,執起自己柔若無骨的小手,慢慢摩挲着手心手背,癢癢的、酥酥麻麻的,還用唇輕輕碰觸。
然後也上了榻,将自己抱在懷裡,溫柔地親着臉頰,蜻蜓點水般地掠過眉心、鼻尖,然後來到紅唇上方,雪甯伸出手捧住他的臉,嘤咛了一聲,帶着撒嬌的意味:“你好壞呀,就知道欺負我。”
燕臨笑着挑挑眉:“都怪甯甯太美,讓人心癢難耐。”
“哼,漂亮女孩那麼多,你是不是都很心癢啊?”
“才不!誰能比得上我的甯甯?”
“眼光不錯嘛,那就獎勵你,獎勵你吻本姑娘一下,機會難得哦。”雪甯暈乎乎地撅了撅櫻桃般的小嘴,伸出一點丁香小舌,貝齒抵了抵舌尖。
身上的人雙目迷醉,慢慢俯身,聽得女孩喃喃呓語:“我好想你,好想你,燕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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