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南低下頭,要吻他。天羽把頭轉開,厭惡。&ldo;都什麼時候了,别來這套!&rdo;可是蕭南固定住他的下巴,目光掃過他的臉,執拗地吻了下去。天羽被動地承受,他以為蕭南就是一時心血來潮,可是蕭南卻深深地吻他,越吻越加深,他的舌頭纏卷着天羽深深地舔舐,纏卷,吮吸,推擠,天羽印象中好像蕭南從來都沒有這樣地吻過他,甚至沒有情欲,隻有一個專心緻志而又全心投入的吻。蕭南吻了很久,才離開。他低頭伸出手指,輕輕撫過天羽被吻得略微紅腫的嘴唇。&ldo;這麼多年,我對你怎麼樣?&rdo;蕭南低聲問天羽。這句話,蕭南曾經問過天羽很多遍。但沒有一次是用這樣專注、認真的語氣。&ldo;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rdo;天羽說。&ldo;回答我。&rdo;蕭南說。天羽猶豫了一下。這是一個難以回答的問題。他和蕭南之間不管是仇恨還是虧欠,早已算不清楚了。蕭南是輕賤他,算計他,害他,硬把他逼上一條絕路:可是蕭南也确實幫過他,也對他有恩,天羽不否認,也不逃避。&ldo;你幫過我,我承認。我也說過,我感激。&rdo;&ldo;感激?&rdo;蕭南笑了。&ldo;你總是不相信我的話,小羽。&rdo;蕭南輕輕摩挲着天羽的嘴唇。&ldo;可是我很多話都是真心的。如果你相信,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rdo;天羽警覺了起來,看着蕭南。&ldo;你背叛過我,我卻還是沒讓你吸毒。你以為真是因為你開出的條件嗎?因為我舍不得。天羽,你扪心自問,這些年你得罪過我多少次,我是收拾過你,可哪一次我真的下過狠手?&rdo;蕭南平靜無波地叙述着。&ldo;你說我要找替罪羊,我找誰不行,就非要留着你一條命?就憑我,什麼樣的出路找不到?&rdo;天羽看着蕭南的眼神,蕭南眼神中竟然有逼真的痛苦。天羽從來沒有被這種眼神迷惑過,但是現在,天羽卻有一些猶疑。他知道蕭南有些話說的沒錯。蕭南确實對他手下留情,如果蕭南真的要他的命,他活不到今天。蕭南捏緊了天羽的下巴。&ldo;你恨我,可是小羽,我問你,你真的希望我死嗎?&rdo;他真的希望蕭南死嗎?天羽也躊躇了。蕭南對阿浩做過的事,對他做過的事,死一萬次也夠,可是真的要他回答這個問題,天羽也不知道,他是否能決絕地給出一個回答。人心都是本善的。蕭南看見了天羽的猶豫,滿意地笑了。&ldo;我就知道,你不是對我毫無感情。&rdo;蕭南似乎挺開心。&ldo;這不是感情!這是憐憫!&rdo;天羽忍不住:&ldo;我真不明白,你有錢,有權,有勢,要什麼還沒有?為什麼還要去販毒?&rdo;&ldo;人的欲望是無止盡的。我隻是忠實于自己的欲望。這個社會的規則是人定的,我就是那個定規則的人,而不會讓規則束縛我。我想怎麼樣,就要怎麼樣,就能怎麼樣,這就是我的人生哲學。&rdo;&ldo;去你媽的人生哲學!你在害人,你販毒能害死多少人知道嗎?!&rdo;&ldo;人類需要進化和改良。誰叫他們吸毒呢?隻要不吸,我又怎麼能害到他們呢?所以說,我是在幫助人種的優勝劣汰,這一點,你是不會懂的。&rdo;蕭南說。&ldo;……!&rdo;天羽張口結舌,被蕭南這番聞曆未聞的理論驚到了。蕭南看上去有些疲憊了,也有些焦躁。他看了看手表,看了天羽一眼,站了起來。&ldo;時間差不多了。走吧,我帶你去看看貨。&rdo;天羽跟着蕭南到了倉庫,那些堆的滿滿的貨箱,天羽估計了一下這些量,足夠判蕭南好幾個死刑。&ldo;等這筆錢到手了,你幾輩子也花不完。&rdo;蕭南慢慢地說。&ldo;先能成功運出去再說吧!&rdo;天羽想,周小舟那邊也應該等急了。該按照事先約定的方式,讓周小舟他們攔截。蕭南忽然說:&ldo;把箱子打開。&rdo;天羽不知道蕭南忽然開箱幹什麼,這時,箱子被掀開了。天羽呆住。一裡面都是空的!所有的箱子都掀開了。都是空的!望着震驚的天羽,蕭南的表情玩味,意味深長。天羽意識到了什麼。他沒說話,看着蕭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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