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南戲谑的目光在天羽臉上轉了轉。&ldo;今非昔比了。&rdo;蕭南敲了敲沙發扶手,看着龍浩的眼神忽然露出驚訝:&ldo;阿浩,這臉上的傷可夠深的啊?&rdo;龍浩擡起了頭。燈光照亮他的左半邊臉,沒有遮擋的疤痕在昏黃的光線下顯得有些可怖。&ldo;舊傷疤了。&rdo;蕭南仔細打量那道疤,啧啧兩聲,十分遺憾地:&ldo;可惜啊,好好一張俊臉,被道疤毀了。&rdo;龍浩聽了,忽然笑了笑。從進包廂起,他一直沒有什麼表情,這忽然輕輕的一笑,讓所有人的眼光不由自主聚到他的臉上。&ldo;我倒是很感謝它。&rdo;龍浩平靜地說。&ldo;沒有它,就沒有今天的疤龍。&rdo;蕭南看着他,沒接話,面帶微笑。兩人對視彼此,包間内一陣安靜。片刻,蕭南忽然轉移了話題。&ldo;聽說泰國那筆生意,新東有些損失,星海和新鑫之間還鬧了點誤會。怎麼樣,解決了嗎?&rdo;天羽接口。&ldo;以後有錢,就是大家一起賺了,還分什麼星海、新鑫?蕭總,你這是把我和浩哥說生分了。&rdo;他把眼光轉向龍浩。從天羽進來起,龍浩就沒有看過他,現在,他像終于注意到他的存在,眼神專注地落到天羽身上。天羽想,龍浩不可能不知道他在背後做的動作。他觀察着龍浩的眼睛,那眼瞳太深,看不到任何蛛絲馬迹。一陣激烈的鼓點從包間欄杆外透過來。蕭南&ldo;哈哈&rdo;一笑,站起身來。&ldo;既然沒有誤會,也該找點樂子了。天羽,今天阿浩是客人,又是你的老熟人,怎麼也該表現表現吧?&rdo;天羽警惕地看着蕭南向他走來,有不好的預感。&ldo;幹什麼?&rdo;蕭南走到天羽身邊,轉過他的肩面向包間外下面的舞池。舞池中幾個舞娘正在蛇一樣扭動着,跳着脫衣舞。薄薄的衣服被她們挑逗地往下褪,男人們火熱地叫喊,氣氛淫靡又頹敗。這是凰龍每夜都會上演的戲碼,天羽疑惑,不知道蕭南要他看什麼。舞娘們向兩邊散開,現出一個已經脫成三點式的舞女,拖着一把椅子。她将椅子轉過來,分開大腿坐了上去,向前緊緊貼住椅背,邊脫邊做出不堪入目的動作。音樂變成了呻吟聲,喘息聲,舞池中的男人們漸漸陷入情欲的癫狂。蕭南貼近天羽耳邊,輕笑着。&ldo;你的腰比她帶勁,跳起來肯定更好看。&rdo;天羽一震。&ldo;什麼?&rdo;他想他沒聽清。蕭南把陸成叫過來,指了指那舞女貼着的椅子。&ldo;去找一把來。&rdo;椅子很快找來了。蕭南哈哈一笑,探頭過去湊近龍浩。&ldo;阿浩,看過天羽跳舞沒有?一定沒看過吧!哎我告訴你,他那腰啊……要勁有勁,要軟能軟,特帶勁兒。難得今天高興,咱們讓天羽跳個舞,這可是一般人絕對看不着的。&rdo;天羽不敢置信地盯着蕭南。他感到一股涼氣從腳底升起,直沖頭頂。他想過蕭南在今天這個場合會幹點什麼,卻沒想到蕭南竟然會拿他開刀。現在龍浩身份變了,是蕭南明面上輕易動不得的人。可是蕭南動得了他,于是蕭南就拿他下刀,做給龍浩看?這還真是典型的蕭南作風。天羽想,這就是今天蕭南叫他來的目的?知道他和龍浩當年那點事,就當着龍浩的面,羞辱他,甩龍浩臉子?哈哈!天羽想笑,可是笑到嘴邊,卻是讓頭皮發炸的怒意。&ldo;蕭總,玩笑開大了啊。&rdo;蕭南掃了他一眼,挺驚愕的。&ldo;别啊小羽,不就是找樂嗎?都是自己人,跳得不好也沒人笑話你,來來來,跳一個,這樣,你跳完了我跳,好不好?&rdo;蕭南說完就哈哈一樂,好像說了個特好笑的笑話。龍浩沒有說話,也沒有反對。陸成不動聲色地向包間裡伺候的人打眼色。有人開始向外面退。&ldo;一個都别走。這麼不給李總面子啊?&rdo;蕭南說。所有的人都不動了。天羽的視線和蕭南碰在一起。蕭南笑着,眼睛裡沒有一絲笑意。天羽端起茶幾上一杯酒。他緩緩晃動杯中的液體。他想如果現在他手一翻,潑蕭南的那張臉,一定很好看。但他沒有。他從容地喝下那杯酒,然後對蕭南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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