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日本人告别後,天羽轉頭就吩咐同去的人:日本人講的廣告費用支付肯定有詐,明天就帶人飛日本,确定另外那家日本代理,然後告訴這邊已經選中别人,給他們三天時間考慮……阿浩在旁邊看了,意外,被震到的樣子。天羽看他流露出的欽佩的神色,也不由得意,他告訴阿浩這都是生意場上的技巧和經驗,讓阿浩學着。一個多星期下來,阿浩天天到天羽這邊來,那邊簽單走貨,這邊清點交易,都和天羽的人一起操作。天羽看阿浩雖然是個新手,也會弄出錯,但學得快,記性好,而且心細,一些細節問題都能想到,提出來,腦子确實好。天羽看得出阿浩自己也很在意這個機會,吩咐負責進出口的人多帶帶他。兩人除了生意上的合作的事,并不太說别的。在一起聊的也是走貨和進出口的事,天羽教阿浩一些東西,阿浩就聽着。天羽問他怎麼會進金貿,阿浩說他并沒有進金貿,隻是陸成交代他跟着金貿的人來跟這批貨,學一學,來了才知道具體到天羽這辦事的隻有他一個。天羽想了想,問阿浩:&ldo;你知道為什麼會讓你,而不是别人來嗎?&rdo;阿浩停了一下,沒做聲。天羽說:&ldo;不是因為我。蕭南在觀察你,想用你。&rdo;天羽沉吟了一下,還是對阿浩開口:&ldo;阿浩,在凰龍做副經理,和參與金貿做貿易,是兩回事。你想清楚,做決定。&rdo;他擡起眼睛,看阿浩:&ldo;要是你真喜歡做生意,這也算是個起步的好機會。不過,就算以後有機會經手大的,也不要介入太多。聽我的。&rdo;阿浩點了點頭。兩人誰也沒提凰龍包間的事。一個星期後,貨點付完畢,等着出海關。天羽正在辦公室裡,阿浩打電話約他,說請他吃飯。兩人在餐廳裡碰面,随便聊着吃着。到吃的差不多的時候,阿浩看了看天羽。天羽把他的神情都看在眼裡。他不緊不慢地夾了一口菜,問阿浩:&ldo;有話對我說?&rdo;阿浩沉默了一下,開口。&ldo;天羽。有一件事,我有點疑問,想請教你。&rdo;&ldo;問。&rdo;&ldo;我不懂生意,可能是我弄錯了……&rdo;&ldo;什麼?&rdo;&ldo;我點貨的時候看了一下數目,估算了一下,和賬目上的額度好像不一樣。賬上撥過去的貨和那邊過來的款項有相差,是不是我們這邊貨量弄錯了……&rdo;天羽沒做聲,端詳了阿浩一陣,忽然:&ldo;他們讓你看賬目?&rdo;阿浩說:&ldo;沒有,是金貿的人帶我去銀行教我開信用證的時候,看到的。&rdo;天羽抽出一支煙,慢慢點上,不說話。随後,他看阿浩,問:&ldo;你怎麼想?&rdo;阿浩沉默了一會,擡起頭,看天羽。&ldo;希望是我多心了……我在金融課上學過這種案例,按賬上的情況看,很像是有人在拿這批貨洗錢。&rdo;天羽沉默着抽煙,聽。阿浩停了一會兒,擡起眼睛看天羽。&ldo;這隻是我的猜測,可能我知道的情況不多。不過,你還是小心點好。&rdo;天羽抽了會煙,笑了笑,撣一撣煙灰。&ldo;可以啊,阿浩……&rdo;他眯起眼睛,看阿浩,審視他。&ldo;怪不得蕭南看上你。連我都要對你刮目相看了。&rdo;阿浩看着天羽的眼睛。&ldo;……你都知道?&rdo;天羽笑了笑,抽了一口煙,沒做聲。阿浩也沉默了一下。他慢慢開口。&ldo;天羽,蕭南幹什麼我不管。我隻是怕你被他利用,做不上台面的事。&rdo;天羽微笑,眼神掠過去。&ldo;你這麼關心我?&rdo;阿浩沒笑,也沒接天羽的玩笑。天羽微微眯起眼睛,抽煙。&ldo;阿浩。你這個剛碰生意幾天的人都能看出問題,輕易看到上面的賬目,知道這是為什麼嗎。&rdo;天羽把煙灰輕輕撣進煙缸。&ldo;這話對我說過就行了。不要再跟任何人提。尤其是金貿那邊。記住了嗎。&rdo;阿浩沒說話。天羽一副要結束這個話題的樣子,阿浩低聲開口:&ldo;天羽,别再幫他做這些事。會出事的。&rdo;天羽看看他,微微一笑。阿浩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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