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天沒吃飯,頭重腳輕的走不了路。要不你來背?”唐縱說。
“我瘋了嗎?”陶登兩隻手從上衣口袋出來,又塞進褲兜裡。“她跟我有什麼關系?愛咋咋地,我不管。”
陶登走了。楊柳叫唐縱放她下來。她看了一眼陶登的背影,神智清醒了些。幾年前相似的場景中,她不敢回頭,害怕落淚。現在不一樣了,她把那剪影存在記憶裡,當作那時的替補。
“怎麼了?”唐縱問。
楊柳抿了抿幹燥的嘴唇,“喜歡他的時候,有一次在路上,也是這麼晚,看見他背着一個女生。在這之前我們還打打鬧鬧,沒有什麼别扭,但是那時候誰也沒有主動打招呼。我很想回頭看看他背着那女生的樣子,但是我沒有,因為很害怕認清我有多麼可憐。”
“你喜歡過他?”唐縱看了看陶登遠去的背影。
“是有點在意。”楊柳特意每一次落腳都在地闆的格子中間,“沒有人愛的時候,别人的一點點好也能被我當作喜歡。慢慢地認清了現實,陶登對我,沒有與對他人不同,我對陶登,不是喜歡,是沒有甜過的人惦念偶然嘗過的糖。因為隻有他給了,所以感情寄托的對象隻能是他。”
“那麼我對你好,你也會惦念我嗎?”唐縱的目光追逐着楊柳的臉,而她假裝無意間一再躲閃。
“跟給糖的人沒有關系。”楊柳擡起頭看他,“我對部長隻有崇拜。”
先入為主,是這樣嗎?說到底,陶登在她心裡還是不一樣的。不來點兒沖擊把溪流阻斷的話,河底的泥沙會越積越多。唐縱心裡盤算着。
他們兩人走到樓下的時候,陶登追上來拉着楊柳便走,唐縱第一反應就是拉着楊柳不讓走。陶登停下來接着微弱的燈光看着唐縱,他不知道面前這個人是什麼時候開始在楊柳身邊充當了重要角色。
“她還沒吃飯,也沒睡好,況且這麼晚了,有什麼事不能明天再說嗎?”唐縱為自己的沖動找了個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
“跟你有什麼關系?”陶登十分不禮貌的反駁。
“那你是以什麼身份強行拉她離開?”唐縱上前一步,擋在楊柳身前,看了一眼陶登拉着她的手。
“楊柳,你說,要不要跟我走?”陶登把唐縱推開,看着楊柳問。
楊柳對這一幕感到好笑,甩開唐縱的手又擺脫陶登的鉗制,“我為什麼要跟你走?陶登你要是有什麼話不方便在這兒說,那我們重新找個地方。部長你先上去吧,今天十分感謝你的照顧,我都好好記在心裡,有機會一定會感謝你的。”
“我在這兒等你,你們去吧。”唐縱說。
楊柳不再堅持,看了眼陶登,示意他跟着過來。兩人來到一處比較偏僻的地方,面對面站着,剛好在路燈的照射範圍之外。
“你媽媽給我打電話了。”陶登說,“她叫我多多照顧你。”
“不用了,我不需要你照顧。我家裡人求你辦什麼事你都不用管的,電話也别接。”楊柳說,“就這事嗎?說完了那我就走了。”
“你把我當什麼人?”
楊柳蓦然停下腳步,忍着想哭的欲望,多想說一句:是我想依靠的人,可是我不能。
“幹嘛莫名其妙對我發脾氣?我來關心你關心錯了嗎?對我這麼冷淡?”陶登的聲音陡然提高,“一個徐念之,一個唐縱,你對他們哪個不是低聲下氣委曲求全的樣子,我每次看見都氣得胃疼知道嗎?我家裡人都說你文靜善良溫柔,善解人意,隻有我清楚,你懦弱,你瞧不起别人也瞧不起你自己,你自恃清高,背地裡卻不知道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甩了徐念之又跟唐縱好上了是嗎?”
“你來替徐念之打抱不平?”楊柳回身看着他,雙眼已經滿含淚水,但是遲遲不流下來。“你想讓我怎樣?我連懦弱的資格都沒有嗎?你讨厭我的話離我遠點不就行了嗎?為什麼非要特意來告訴我你讨厭我?不要再理我,不要再管我,離我遠遠的,離我家裡人遠遠的,見了面當作不認識,就像以前一樣,行不行?我求你了,好不好?怎麼樣,是不是對你也低聲下氣了,你滿意嗎?”
陶登揉了揉額頭,轉了幾個圈,歎了口氣,盯着楊柳說,“你是瘋了嗎?腦子不清楚了?我什麼時候說讨厭你了,我是……算了,你以為我想管你的事?我不想。我憑什麼?又跟我玩以前那一套?好,不認識就不認識,誰怕誰?我最後悔的事就是這輩子認識你。我再跟你說話我就是豬!”
他走了。楊柳坐在路牙上,眼淚一下子就湧出來,攔都攔不住。身體裡僅剩的那一點點氣力仿佛都用來哭了,她真擔心一不留神就稀裡糊塗見了上帝。唐縱聞聲趕來,先在旁邊坐了一會兒,然後才靠過去,拍拍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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